自从刘大叔开始教云清琬做菜后,云清琬整日的精力便都集中在了这上面,从前由于不了解才没发现做菜原来是这么有意思的事,多一分少一分整道菜都会有不同的味道,做菜就像是去捏造一个泥人,只有细细琢磨,反复试验,才会呈现出最美的样子。
就在云清琬每日兴致勃勃的琢磨做菜时,安阳公主已经背着云清琬做了很多事。
比如有意无意的就待在孟楚然的身边不肯走。孟楚然口渴时,就给他递水;孟楚然一饿时,就喂他点心;孟楚然出汗时,就给他扇风;孟楚然处理公务时,就给他磨墨......直到孟楚然就寝时,安阳公主才肯回到自己房里。
见安阳公主走了,孟楚然坐在床榻边上不由开始发问,“云家小姐这几日在做什么?”
洛尘恭恭敬敬道:“做菜。”
孟楚然,“……”
最近几日,孟楚然在府上的时间开始渐渐少了,安阳公主找不着孟楚然,便开始去找云清琬的麻烦。
是下午,安阳公主躲在暗处,见云清琬十分专注的在做菜,心头“腾”的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想到自己每日都在费尽心机的讨好孟楚然,而云清琬却如此悠闲自在闲散度日;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看上的人竟和不如她的人定了亲;想到云清琬到孟府处心积虑的接近孟楚然,还在她的羹汤上动手脚,安阳公主就恨不得让云清琬从这个人世间消失。
安阳公主尽管穿着小厮的衣裳,却仍挡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感,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敬畏,饶是此时明明是刘管家高了安阳公主一等,可在安阳公主身前,还是会不自觉的低声下气的讲话,当然这是在刘管家知晓安阳公主的真实身份后。
安阳公主一双杏眼中明明带着笑意,可仔细一看那笑意恍若又不存在,她看着刘管家缓缓开口道:“公子向来节俭,你身为一府管家,更应以身作则,上行下效,如今有人在府上品行不正、举止粗俗,无视府上规矩,你也要视若不见吗?”
刘管家抬眼微微瞥了一眼安阳公主,着实是有些不明白这公主的话到底何意,冷汗涔涔落下,他一个市井小人怎么就和大梁的堂堂公主有上牵扯了,倘若是个明事理的公主还好说,偏偏碰上了一个不明事理的,这万一惹得公主一个不如意,将来是有冤也无处伸啊!
刘管家下意识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埋首道:“还请公主明示。”
安阳公主冷哼一声,“是下人就该各司其职,有人不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差事,刘管家不去理会,就不怕其他人会纷纷效仿吗?”
刘管家一听霎时就明白了,这是拐着弯的在说那个新来的小伙子,刘管家见新来的小伙子长得一副讨喜的笑脸,心头对她是有些喜欢的,而人家也没犯什么大错,平白无故的便去挑错,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可再一想想这个公主的雷霆手段,那一点点的怜悯之心瞬间就不见了,“公主说的是,老奴定会严加看管。”
日光灼灼,云清琬蹲在凉亭边上擦着柱子,额头上不时有汗水滑落也未曾理会,嘴里不时嘟嘟囔囔道:“不就是多用了一下膳房吗?不就是用的那些食材没给银子吗?可那些食材才多少银子,用的着这么斤斤计较吗?”还罚她擦上一个月的地板和柱子,真是太过分了!
还在嘟囔着,却见孟楚然从远处过来了,云清琬一惊,慌忙转过头借柱子挡住了脸,开始卖力的擦起柱子来,心下越发郁闷,怎么每次都是在她没准备的时候遇到他!云清琬瞥了瞥自己的衣裳,见黑一块白一块的,像个顽皮的孩子刚刚在地上打过滚,心头就想着脸上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她这个样子一定不要被他看到!
奈何孟楚然眼神太好,早已看清了蹲在地上不停唠叨着的家伙是云清琬,他看着云清琬在这里,不由出口问向身边的洛尘道:“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膳房吗?
洛尘,“启禀公子,今日刘管家当着大家的面训斥了云姑娘一顿,说云姑娘不本分,爱占小便宜还贪玩胡闹!云姑娘顶了几句嘴,被责罚擦一个月的地板。”
孟楚然一听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由得颜色更深了,仔细一想,这当中之事便明白了几分,目光落在云清琬身上,却沉声对身边的洛尘说道:“明日请太子过来。”
洛尘不解道:“公子是想让太子把公主领走?可公主前来必是经过太子相助,恐怕明日太子前来也并不会带公主走。”更何况,如今公子在太子和静渊王当中周旋,一个没走对,便容易把两人都得罪,公子为何要急于赶走公主?
孟楚然听之,嘴角浮出一丝笑来,似有若无,“太子自是不愿,可皇后未必如此。”
如今萧源虽被封为了大梁的太子,可羽翼未丰,位置仍不牢固,加之朝中又有静渊王野心勃勃,与之抗衡,太子便想急于扩张自己的势力。前些日子太子一党因贪污一事,损失了一员大将,太子便愈发急躁了,急于想争取孟楚然这个棋子为他所用,故而见自己的妹妹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非但没有出手阻拦,反而还暗中相助。
太子前来,虽不会领走安阳公主,可若消息放到皇后耳边,传入后宫之中,皇后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洛尘看着孟楚然再次不解道:“属下不明白,公子明明可以借助公主来完成大业,为何翩翩还要推走公主。”若是公子成了大梁驸马,搅乱大梁朝廷不是更加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