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是微微苦笑。
“所以,”文祥郑重说道,“无论如何,今儿得把轩邸……嗯,拿母后皇太后的话说‘架’也‘架’了回来!不能叫他在戒台寺过夜!”
“对!”
“对!”
曹、许、国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顿了一顿,许庚身说道,“还有一位曾涤生,不晓得会不会有所动作?如果有,又会如何动作?”
这是最重要的一位“地方督抚”。
曹毓瑛看向郭嵩焘:“筠公,你这位老友,你怎么看?”
郭嵩焘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说不好。曾涤生是‘万言不如一默’的脾气,这一类的事情,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不过”
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好。”
您既然“说不好”,我就“不好说”了。
“其实,”曹毓瑛叹了口气,“地方督抚,还不是最叫人头疼的,我最担心的是”
顿了顿,“是天津那边儿。”
天津那边儿?
文、许、郭三人,一齐看向文祥。
看到三位同事的神色,曹毓瑛晓得他们误会了:“不,我不是指圣母皇太后,呃……轩邸‘自请退归藩邸’的事儿,圣母皇太后……应该还不晓得。”
那是自然,圣母皇太后连大行皇帝龙驭上宾都还不晓得呢。
“我说的,”曹毓瑛犹豫了一下,“是……华远诚、张克山。”
华尔,张勇。
文、许、郭三人,都猛然一震。
“这个事儿,”曹毓瑛继续说道,“以华远诚、张克山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可是,如果……”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或者,没到“万不得已”,华尔、张勇也如李鸿章、刘长佑等,上折为轩亲王鸣冤叫屈,则会如何?
那就相当于,军队公开对朝廷表示不满了。
如是,其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大半个中国,如鼎如沸”。
军机处内,一片沉默。
文祥打破了沉默:“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动身吧紧赶慢赶,怎么也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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