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拉格朗迪埃尔说道,“中国皇帝在……笼络越南国王?”
“不错!”
微微一顿,阮景祥继续说道,“还不止,后头还有一个‘卿安’——加上了‘卿安’,皇帝就是在明确的表达对臣子的亲密和尊重,‘卿安’二字,等同皇帝对接旨的臣子做出某种意义上的表彰。”
“这里头的道道,”拉格朗迪埃尔皱了皱眉,“还真是挺多的呀!”
“是,”阮景祥说道,“中国,以及中国的藩属们,一向喜欢在这种细节上做文章。”
“越南国王听到‘朕安’、‘卿安’,”拉格朗迪埃尔说道,“一定是……挺高兴的了?”
“上上下下,”阮景祥说道,“欣然色喜!”
顿了顿,“‘恭请圣安’之后,国王便请钦使‘升舆’——就是要请钦使和他一起乘坐御用的轿辇,而且,坚持钦使先‘升舆’,他才‘升舆’。”
“哦?”
“仪注中确有钦使和国王同乘御辇一说的,”阮景祥说道,“不过,原定是国王先‘升舆’,钦使再‘升舆’——可是,国王太兴奋了,心血来潮的将这个次序颠倒了过来。”
拉格朗迪埃尔“哼”了一声,“可以理解——压在心头的大石块一下子搬开了,怎么能不兴奋呢?”
阮景祥微微一笑,“进入皇城之后,国王、钦使,并肩进入太和殿,诏书,就是在太和殿颁读的,国王率百官‘跪聆’——再一次三跪九叩。”
“太和殿?”
“是,”阮景祥点了点头,“太和殿——总督阁下,您是晓得这座宫殿的性质和地位的。”
说罢,从护书中取出一张纸来,“阁下,这是钦使颁读的诏书的译稿,请您过目。”
“哦?”拉格朗迪埃尔接了过来,“诏书的译稿都出来了?你们的工作……效率很高嘛!”
“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然而,将诏书译稿看完了,总督阁下的脸色,却愈加的不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