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阁下,具体……是什么作用呢?请您明示。”
拉格朗迪埃尔抬起手来,在半空中平平的虚划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加阴冷了:
“利用你的线人的特殊的身份,请国王陛下早一些……嗯,去和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会面。”
啊,俺明白了。
阮景祥踌躇了一下,“总督阁下,这件事情,我……没有足够的把握。”
顿了一顿,“您晓得的,我和这个线人,并不直接见面——我的身份,他的身份,都过于敏感了,如果我们两个被人发现了……必然引起严重的怀疑,这条宝贵的渠道,还能不能保持住,就不好说了。”
再顿一顿,“事实上,中间人从来没有明确的对他说过,他出售的情报,最终落到了谁的手里、都拿去派了什么用场——当然,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拉格朗迪埃尔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是!”阮景祥说道,“其实,他未必猜不出来,这些情报,最后都汇总到了西贡的交趾支那总督府,可是,只要不挑明了,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从我们这里拿钱。”
顿了顿,“出售情报——装作不晓得这些情报是出售给敌人的,对于他来说,不算太过困难,可是,弑君’,呃,就全然不同了……”
拉格朗迪埃尔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不必勉强。”
阮景祥松了口气,“是!总督阁下,感谢您的理解!”
顿了顿,“还有,总督阁下,即便国王……呃,驾崩了,瑞国公也不一定就能登上越南国王的宝座。”
拉格朗迪埃尔眉头一挑,“哦?为什么?瑞国公不是国王唯一的养子吗?”
“是养子,”阮景祥说道,“可是,不是太子——国王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过,要立瑞国公为储君,因此,如果国王突然驾崩了,瑞国公并没有法定的继承权,‘大宝’谁属,还是得宗室、重臣‘公推’——”
顿了顿,“宗室不说,重臣——总督阁下,您晓得的,目下越南用事的重臣,譬如,张庭桂、阮知方,都是保守派,都不喜欢瑞国公,很难想象,他们会拥戴瑞国公继位。”
“啊……”
拉格朗迪埃尔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好吧,先不说这个了——这样,你们两位,和我的秘书一起,尽快将顺化、沱灢的情形,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告来,然后,一份发给巴黎,一份发给北京的驻华公使馆——他娘的,别的不说,总得叫博罗内搞搞清楚,这班中国人,到底是怎么从天而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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