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政王殿下此议,”李福思大赞,“着实深刻!”
“即便有持重者,亦无从着力——”关卓凡说道,“所谓‘持重者’,未必就不愿意和普鲁士打这场仗,但他们会有清醒的认识,必须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做相关的准备功夫——可是,民众等不及了!”
顿了一顿,“届时,法兰西举国上下,必一片激昂狂热,缙绅也好,黔首也罢,都恨不得明天一早,帝国军队就开入普鲁士境内!‘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做相关的准备功夫’,十有八九,会被视为怯战——”
再顿一顿,“我相信,法国政府无法抵抗民众和舆论的压力,就算战备还没有做好,也只能手忙脚乱,仓促上阵,因此,法国人名为首先宣战,实则被动应战,战争之主动权,实实在在,操之于我!”
李福思忍不住双掌一拍,“殿下之伟论,某醍醐灌顶!俾斯麦首相若在座,亦必为之欢喜赞叹!”
“过誉了。”
“不,”李福思热情洋溢的说道,“我以为,就算本世纪最擅秘密外交的克莱门斯.梅特涅,也想不出辅政王殿下的这一条奇计!”
话刚出口,想到晚年的梅特涅,声望、口碑大不如其壮年,还出过“男扮女装”的洋相,与之相比,不晓得辅政王殿下是否介意?
“我这条计,”关卓凡说道,“虽然也称的一个‘奇’字,不过,所恃者,乃是普鲁士后来居于法国之上的强大国力,以及多年来的上下同欲、内外同心;克莱门斯.梅特涅的奥地利呢,拿他自己的话说,‘我的国家像一所虫蛀的房子,如果移动一部份,谁也不晓得会倒塌多少。’”
辅政王殿下果然不欲与梅特涅为伍呀,不过,他对普鲁士的吹捧,听着可真是叫人舒服!相信俾斯麦首相若在座的话,嘿嘿,“亦必为之欢喜赞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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