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名登陆部队,包括两个连的海军陆战队、一个连的轻步兵、一百名阿尔及利亚轻步兵、一百名安南“狙击手”,由安邺上尉指挥,图尼森中尉副之。
巴斯蒂安上校抓总。
这位图尼森中尉,在本书中,也是出过场的:
“荣盛商行事件”中,就是他带了十几个兵,出来找场子,赶到“荣盛商行”之时,刚刚好碰上三个中国兵赶着满载鲜牛肉的大车,驶出商行大门,于是一拥而上,将三人扯下车来,一顿暴打。
三个中国兵都受伤甚重,其中一个脾脏破裂,几乎性命不保。
“荣盛商行事件”引发了“春红楼事件”,“春红楼事件”成为“降龙行动”的导火索,某种意义上,今日之种种,皆肇端于这位图尼森中尉了。
沱灢的海军陆战队,一共是两个连,图尼森的本职是副连长,这顶登陆部队副指挥的帽子,本来是落不到他的头上的,不过,架不住图尼森中尉的“运气”好呀!
“荣盛商行事件”发生的时候,因为连长染了疫病,送去西贡就医,图尼森正署理连长;“降龙行动”,沱灢驻军倾巢而出,可是,总得留个人看家,并管带过来“换防”的那个连呀?这个差使,派给了另一位连长,于是,图尼森就成了参加“降龙行动”的海军陆战队中军衔最高的一位了。
于是,图中尉做登陆部队的副指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一切安排妥当,巴斯蒂安上校邀请弗朗西斯教授和几位军事主官到“蝮蛇号”的舰长甲板上“小酌”。
天蓝云白,海风拂面,一群海鸟追逐着舰艉的浪花,飞舞盘旋。
惬意呀!
勤务兵开了一大支白兰地,替几位长官一一斟上了。
“教授,请”巴斯蒂安对着弗朗西斯举了举杯,“不晓得您在国内,喝开的是哪一种白兰地呢?”
“谢谢,上校”弗朗西斯也举起了杯,“是干邑白兰地。”
“这是阿尔玛涅克白兰地,”巴斯蒂安说道,“也许和干邑白兰地的口味略有不同,不晓得您能不能喝的惯?”
弗朗西斯点点头,“阿尔玛涅克白兰地和干邑白兰地的口味,确实略有不同二者除了蒸馏方式有别之外,贮酒用的木桶,也是不同的。”
微微一顿,“干邑白兰地用的是白橡木桶,阿尔玛涅克白兰地用的是黑橡木桶阿尔玛涅克当地产的黑橡木,酒桶的质材,会对酒的味道产生一定影响黑橡木所含的丹宁酸成分较多。”
几个军人都不由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教授,”巴斯蒂安赞道,“您真是博学!啊,我的意思是,在您的专业之外,您也是如此的渊博!”
弗朗西斯笑了一笑,“我是地理学家,某种意义上,这些也算是我的专业”
说着,抿了一口酒,微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按照产地划分,阿尔玛涅克白兰地可分为上阿尔玛涅克、特那勒兹、下阿尔玛涅克三种,我想,这应该是上阿尔玛涅克白兰地。”
巴斯蒂安不由大笑,“好!教授!您真正了不起!我不敢再班门弄斧了!”
“上阿尔玛涅克是阿尔玛涅克白兰地最好的产区,”弗朗西斯说道,“上校,能够在去国万里之遥的东南亚喝到如此佳酿,我很感慨。”
“您的欣赏,我的荣幸!”
顿了顿,巴斯蒂安继续说道,“话说回来,教授,您是第一次到越南来吗?”
“是的,上校。”
“还习惯吗?”
“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的热。”
“目下是越南最好的季节!”巴斯蒂安兴致勃勃的说道,“教授,您晓得的,越南一年分成旱、雨两季,现在是旱季,如果是雨季”
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建议你雨季来越南旅行。”
“热?”
“不但热,交通也非常不便,”巴斯蒂安说道,“有些地方,旱季是有路的,到了雨季,所谓的路,可就不见了。”
“这么说,”弗朗西斯说道,“在这块新的海外属土上,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尤其是基础设施方面。”
“是的,”巴斯蒂安说道,“任重道远啊!”
顿了顿,“就是旱季,也分凉季和热季,现在还处于凉季,但是,下个月,就将进入热季了旱季的热季,热起来,较之雨季,不遑多让呢!”
这时,安邺插嘴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升龙,稍好一点,越南以海云岭分南北,北越地区,相对来说,四季更加分明一些,不像南越,一年之中,几乎只分成旱季、雨季两个季节。”
“这么说,”弗朗西斯说道,“越南的河流,汛期、枯期的分野,也是十分分明的喽?”
“是的,教授,”安邺说道,“不过,即便是在枯期,越南河流的水量,依旧是丰沛的;到了汛期,水量就过于丰沛了不少河段,反倒不宜通航了。”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我明白洪水。”
“是的,”安邺说道,“在越南,几乎每一条河流较大的河流,每一年,都要发生洪水,只是规模大小不同罢了。”
说到这儿,看向巴斯蒂安,“所以,我认为,还应该再组织一次对汛期红河水文的探测。”
巴斯蒂安一笑,“这是印度支那总督府的事情,不过,我个人当然支持事实上,安邺上尉,只要这一次顺顺当当的将升龙拿了下来,咱们对红河做多少次的探测,都是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