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白旗之前,孤拔同“窝尔达号”的大副,有过一番激烈的争论。 x 23 u
对于孤副司令的决定,“窝尔达号”的航海长、炮术长等中、高级军官,都予以了默认,唯有在甲板上的大副,闻讯惊怒交集,厉声喝止住正欲升起白旗的信号官,疾步奔上舰桥,大吼:
“投降?不!上校,我反对!”
喘一口气,“胜负未分……”
没想到布鲁斯之外,又出来一个打横的?
“什么‘胜负未分’?”孤拔不由大怒,“少校,你的眼睛瞎……受伤了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吗?抑或是根本就还没有睡醒?”
大副的个头,比孤拔矮了半头,他拧着脖子,高高的扬着头,“上校,‘奥尔良’、‘特雷维尔海军上将’二舰尚未与敌接战,谈何胜负……”
孤拔更怒,“尚未与敌接战?‘窝尔达号’呢?‘维拉号’呢?”
微微一顿,“之前的‘马赛号’、‘风怒号’、‘野猫号’、‘鲁汀号’呢?”
大副舔了一下嘴唇,“我的意思是,战斗尚未结束,不到最后一刻……”
“到了‘最后一刻’就晚了!”孤拔怒喝,“而‘奥尔良号’、‘特雷维尔海军上将号’只要‘与敌接战’,就等于‘最后一刻’了!”
顿一顿,“‘特雷维尔海军上将号’对阵那个‘冠军号’,虽是一对一,可是,若论吨位,就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七、甚至一对八了!至于‘奥尔良号’,论数量,一对二,论吨位,至少是一对五吧!”
再一顿,“你认为,奥、特二舰,有任何侥幸之可能吗?少校,请参照‘马赛号’、‘维拉号’以及‘窝尔达号’的遭遇!”
大副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若‘窝尔达号’掉头参战,就是三对三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你这个话,不是指责俺怯阵甚至贪生怕死吗?
“对!三对三!”孤拔铁青着脸,“可是,吨位呢?火力呢?少校,你今年贵庚?还是一个刚刚进入海军学校的学生吗?”
顿一顿,“还有吨位、火力之外,还有装甲!你难道看不出这三只中**舰都被覆铁甲?对,就是你平日口口声声‘唯一的用处,就是叫军舰更笨重一些,跑的更慢一些’的铁甲!遗憾的是,少校,我们的炮弹,怎么打也打不穿它!”
大副的脸涨红了,嗫嚅了一下,没说出啥来。
“还有,”孤拔抬手南指,“你看不见那边的四只中**舰吗?你以为它们待在那里是做什么的?看风景吗?若‘窝尔达号’掉头参战,你以为它们会做什么?继续留在原地看风景吗?”
顿一顿,“三对三?到时候,就是三对七了!
大副的声音低了下去,“上校,我们还有第二分舰队……”
“少校,我们已经没有第二分舰队了!”
“什么?”
“你自己爬到桅盘上去看一看!看看能够看到些什么?”
“什……么?”
“另有五只中**舰,正由黄龙山方向驶来!”孤拔大声说道,“打头的,就是那个‘射声号’!请问,少校,这说明了什么?”
“五只中**舰?”大副满脸愕然,“呃……第二分舰队呢?”
“没有了!我们未发现任何一只第二分舰队的舰只的踪影!”
大副的脸开始变白了。
事实上,“右队”主力的出现,才是孤拔下定投降决心的最主要的原因。
“根据‘窝尔达号’、‘维拉号’的前车之鉴,”孤拔打着手势,“可以肯定,‘奥尔良号’、‘特雷维尔海军上将号’同敌人的战斗一旦开始,就必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直到它们沉没!而且,整个过程,花不了多少时间!”
顿一顿,“就是说,他们恐怕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
再一顿,“少校,难道,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算到了‘最后一刻’吗?!难道,只有将数百名法兰西帝国海军将士的生命,以这样的方式,毫无意义的葬送掉,才算‘胜负已分’吗?!”
大副说不出话来了。
“‘窝尔达号’若取道李西山和络花山之间的海域,”孤拔的声音低沉下来,“或许能够成功撤离战场”
略略一顿,声音又激昂起来了,“可是,‘窝尔达号’是旗舰,她决不能抛下自己的队友,独自逃生!”
“呃……”
“所以,”孤拔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手臂,“在目下的情形下,投降,才是真正对全舰队负责的做法!才是真正的……荣誉的、绅士的做法!我,孤拔,‘北京东京’舰队副司令、‘窝尔达号’舰长,愿意一力承当,担负起这个责任!”
大副终于彻底闭嘴了。
白旗终于升了起来。
至于“窝尔达号”向“冠军号”等五舰高速驶近,纯粹是因为怕距离太远,“冠军号”等看不清“窝尔达号”的旗号,战斗若一旦开始,即如孤拔说的,“不死不休”说到底,“窝尔达号”的快马加鞭,是为了挽救“奥尔良”、“特雷维尔海军上将”二舰将士的生命,用意是好的。
只是劈波斩浪之中白旗招摇,在第三者看来,自然透着一股子“唯恐后人”的味道,“窝尔达号”这个举动,将一直受到时人和后人不断的冷嘲热讽“投降还介么积极?”
这一层,可就是孤拔当初之所料未及之事了。
随着“窝尔达号”的驶近,“奥尔良号”、“特雷维尔海军上将号”也打出了白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