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解释不通,便颇有“天授”、“得之于天”的说法,只不过,既然涉及了一个“天”字,便不能随便施之于臣子之身,因此,当面以“天授”、“得之于天”拍关卓凡马屁的人,并不多,况乎,此话出于敦柔公主之口?
前文交代过,对于敦柔公主,关卓凡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一份情怯的——在敦柔公主面前,他常常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他啥话也不好说,只好“藏拙”;在不自觉的比较两个同样有学问的女人——婉贵妃和敦柔公主之时,生出这样一种感觉:敦柔公主是一个“执念”的人,若与其在政治、历史、军事方面交流而意见不一致的话,想说服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
自己不论说什么,敦柔公主都婉转赞附,而且,皆契合节拍,时不时就能够搔到自己的痒处!
那种莫名的压力,似乎烟消云散了!
若得妻如此,又夫复何求呢?
关卓凡犹如吃了一个人参果,通体舒泰,每一个毛孔都爽到了,“哈哈”笑道,“公主如是说,我的脸红了——幸好,已经喝了点儿酒!”
敦柔公主嫣然一笑,随即正容说道,“‘天下之大匹妇责’——王爷说的好!只不过,前人‘妇责’之谓,止于‘画荻’、‘焚裘’而已——那是二门之内的事情;王爷‘妇责’之谓,是大门之外的事情——”
顿一顿,“王爷宏谟深远,到底不是我可以尽窥的——我要请教王爷,王爷大振坤维,叫女子走出大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关卓凡大赞,“‘二门之内、大门之外’——公主这个说法好!形象明白!‘走出大门’一说,更好!——到时候,若有所宣谕,就用‘走出大门’这个说法!”
顿一顿,“至于我的算盘,说白了也简单:今时不比往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单靠男子自个儿,已经忙不大过来了!必得男子、女子搭手——大伙儿一块儿来做!”
“哦?”
“如果没有机器——没有蒸汽机这样物事的话,这个世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已;可是,既有了蒸汽机,便繁衍出无数花样来,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十倍不止!而且,愈往后,愈多!”
敦柔公主臻首微垂,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微笑说道,“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不过,我也是女子,仔细想一想,还真想不出来,除了手头上的,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事情?”
“哎,公主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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