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种传言说,厄德上校用了一种不甚名誉的法子,走通了莫雷尔将军的路子,而是次远征,上头对莫雷尔将军颇为倚重,因此,不得不卖他个面子,暂时保留第五十一团的编制,并将其划归第一师麾下。”
“之前,‘远东第一军’虽然也存在各种各样的军纪问题,但大致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可是,宣光‘水陆汇合’之后,不晓得什么原因,短短两、三天之内,违反军纪的事件,突然间爆发性的多了起来尤以猥亵、qiáng_jiān妇女为多。”
“一时之间,司令部手忙脚乱。”
“有人说,这是因为之前的‘泥浆行军’,把小伙子们给憋坏了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发泄。”
“好像有点儿道理这几天违反军纪的,主要集中于走陆路的部队,就连之前军纪相对良好的炮兵、骑兵部队中,都出现了不少猥亵、qiáng_jiān的事情。”
“我们当然不能由得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刚刚才同宣光当局达成‘和平协议’,小伙子们就开始大肆骚扰当地妇女,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再说,马上就要打大仗了,也不可以这样子乱来呀!”
“正在严申军纪,并打算抓一、两个典型予以惩治之时,上文说的那件‘不愉快的、甚至可说是荒唐的事情’发生了。”
“还是件‘骚扰妇女’的事情,可是,当事人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呃,莫雷尔将军。”
“本来,我并不愿意说这件事情的这有损莫雷尔将军的令誉;可是,不说这件事情,后来发生的更加重大的事情就说不明白了,所以还是说两句吧!”
“那天也就是第二次紧急会议结束的当天、亦即礼拜天晚饭的时候,莫雷尔将军喝了太多的酒一个人喝掉了整整两支白兰地;考虑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要开拔,他的‘酒量’,实在是过头儿了些。”
“不过,若考虑到彼时他的兴奋和压力,这个‘酒量’,似乎也不算太稀奇。”
“‘远东第一军’之所以在失去制海权的情形下不南撤,留在北圻坚持作战,乃出于莫雷尔将军的一力主张其志得申,不能不兴奋;另一方面,此一‘留’,乃无大后方作战,是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他嘴上再如何乐观,心里也不能不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酒后,莫雷尔将军撞撞跌跌的来到了‘春水社’人员的驻地,闯进了上文提到的那位叫做‘善娘’的年轻女士的帐篷里。”
“刚开始的时候,帐篷里的气氛似乎还算融洽,外头的人还听见里头传出了笑语声,但很快,激烈的冲突发生了。”
“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司令部人员,一进帐篷,便不由瞠目结舌。”
“善娘身上的衣裳,被撕去了大半,肩膊、大腿都露在外面,几乎无法遮掩住身体最私密的部位不过,人似乎没有受伤。”
“另一边,莫雷尔将军斜瘫在一张小桌子上,左额血流如注,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更扎眼的是他的下身他还穿着靴子,但长裤、内裤都已经脱到膝盖的位置了,乱糟糟的卷在一起。”
“还有,地上散落着一支四分五裂的手枪莫雷尔将军的配枪,枪柄上沾着血他自己的血。”
“前后脚赶到的军医在现场为莫雷尔将军做了消毒、缝合和包扎谢天谢地,血虽然流了不少,但没有伤到头骨,还算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紧接着赶到的是阿尔诺将军和阮景祥先生。”
“一眼看过去,阿尔诺将军便晓得发生了什么?他先向脸色铁青的阮先生表示歉意,说莫雷尔将军喝多了酒,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然后摘下帽子,向善娘微鞠一躬,说,本人谨代莫将军向您致以最深的歉意,衷心希望您没有因为这个误会受到太大的惊吓!呃……酒醒之后,莫将军会亲自过来向您致歉的!”
“善娘虽然衣不蔽体,却颇为从容,还笑了一笑,用很不熟练的法语说道,‘是的!误会!’”
“事情暂时就这样了结了,我们当然不能对莫雷尔将军处以军法,‘春水社’也没有就此事再多说一个字他们当然晓得,若是普通的越南人打伤了法兰西帝国的将军,不论其曲在谁,‘凶手’都得判处死刑;但我们当然不能这样对待善娘,除了她是‘自己人’之外,目下,也正是需要‘春水社’出力的时候在接下来的无大后方作战的过程中,‘春水社’对于后勤保障的作用,只会愈来愈重要。”
“莫雷尔将军做出这样不名誉的事情,并不太出我们的意外他本就有好色的名声;我们都晓得他最著名的那件事迹:勾引也有人说,是qiáng_jiān一个铁匠的妻子,结果被那位倒霉的丈夫撞见了,二人扭打起来,莫雷尔虽然强悍,但对方更加强壮,于是,他掏出枪来,一枪将对方打死了。”
“这一回,莫将军大约也掏出了枪但,居然被善娘夺了过去?反变成了善娘的武器,倒过来砸伤了莫雷尔将军?”
“而且,这一砸的力道,虽然很大,却有分寸不然,莫雷尔将军就不止于皮肉之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