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非洲猎骑兵们距中国人的防线尚有三百多米的距离,对于正常的冲刺来说,这个距离,还是嫌远了些,但我看得出来,中国人的炮击,效果并不算好——非洲猎骑兵连的阵型虽已略见散乱,但大致依旧是齐整的,小伙子们有极大的可能成功达阵!”
“本来,到了这个距离,炮击,基本上就不必计算射距、仰角什么的了,直瞄即可——不过,那是对于实心弹和开花弹而言的;xiàn dàn,不是触地bào zhà,而是凌空bào zhà,不能不计算射距和仰角。”
“可是,目下,中国人的目标是极速冲刺状态中的骑兵,而他们又缺乏足够的经验——如我之前所述,中国人的炮兵没有打击快速移动目标的经验;或者——目下,这班炮兵根本已慌了手脚?反正,目标移动的速度太快,炮弹的炸点——亦如我之前所述,‘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结果,bào zhà虽威势猛烈,却杀伤有限。”
“当然了,此时换回榴弹,瞄准的难度虽然降低,但杀伤范围大大减小,打击效果也未必就更好。”
“非洲猎骑兵连距敌愈来愈近——经已可以确定,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我们的勇士们成功达阵了!”
“我在心中大吼:杀!杀!杀!”
“乌森河东岸,热血沸腾者,可不止吾一人!”
“最后一个骑兵连——骠骑兵连,已上马、列队、拔刀,严阵以待;居伊上校的布置是:非洲猎骑兵连一经达阵,骠骑兵连立即催马驰出,杀向敌阵,以保持冲击的连续性。”
“阿尔诺将军紧急传令:骠骑兵连达阵之后,主力部队——亦即步兵——立即开始进攻!”
“本来,阿尔诺将军接受热雷米上校的建议——祖阿夫营绕后奇袭、骑兵团正面冲锋——的时候,尚未决定,若祖阿夫营真的得手,主力步兵是攻?是守?是退?毕竟,彼时,几乎没有人敢奢望骑兵真的可以成功达阵;我们都认为,骑兵的冲锋——或曰牺牲,最主要的价值,只是替祖阿夫营打掩护罢了。”
“现在不同了!”
“目下,不晓得祖阿夫营已到了哪里?不过,应该尚未接敌罢?——我们没有听到中国人防线的侧后方传来qiāng声;不过,不管祖阿夫营目下在何位置,都没有所谓了!——两个骑兵连的连续达阵,足以彻底瘫痪中国人的炮兵了!”
“而且,不止于此!”
“中国人的防线拉的很长——由北而南,足足有六、七公里之长;这是一个临时的变化——昨天,中国人还不是这样一个阵势。可是,他们拢共才五千人,因此,对于他们来说,‘长’和‘单薄’,其实是同义词——两个骑兵连一先一后的冲击,将轻而易举的把这条单薄的防线截为南北不能相顾的两段!”
“同时,我们还有祖阿夫营从其侧后方进行呼应——这不正正是最好的进攻的时机吗?!”
“所以,阿尔诺将军当机立断——进攻!大举进攻!一举摧毁中国人的防御!”
“我们不晓得中国人何以做出如此蹩脚的布置——大幅度拉长战线?嗯,其原因,大约是——他们本就没有解宣光之围的信心、意愿和能力,唯一想做的,其实就是拦住我军进军太原的脚步罢了?”
“而如莫雷尔将军所言,中国人缺乏现代野战的经验,他们想到的‘拦住我军进军太原的脚步’的唯一办法,就是一味拉长战线——将所有的去路都给堵上?”
“好吧,无论如何,这是中国人送给远东第一军的一份厚礼!虽受之有愧,但却之不恭,不能不收下了!哈哈哈!”
“阿尔诺将军的布置是:混合步兵团先发——猎兵营攻敌翼,土尔科营攻敌翼;第一师继之——第五十一团继猎兵营之后,第四十七团继土尔科营之后。”
“混合步兵团的外籍军团营作为预备队。”
“之所以叫猎兵营和土尔科营先发,是因为猎兵和土尔科兵都擅长以散兵线进攻,而属于基干步兵的第五十一团和第四十七团就不大有这个本事,野战之时,进攻——尤其是前半段,必须排成较严整、密集的队形,而在敌我距离超过两公里的情形下,排成这种队形,一来会导致较大的伤亡,二来,达阵之费时亦较长——进一步增大了伤亡率,降低了成功的概率,因此,还是叫混合步兵团打头阵吧!”
“这些话,说来甚多,但因为之前已有预案,阿尔诺将军交代下来,不过几句话的事情,几个参谋领命而去——其中,我负责将命令传达给混合步兵团。”
“我刚刚迈开脚步,便听到自中国人防线方向——亦即非洲猎骑兵连正面冲击之方向,传来了异响。”
“那是……qiāng声?”
“可是,太密集、太……连贯了吧?更像是……鞭炮声?”
“就像是……几十串鞭炮一齐炸响?”
“我莫名的趔趄了一下,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呃,看不清楚啊……哦,望远镜、望远镜!”
“望远镜中的景象,叫我猛的瞪大了眼睛:非洲猎骑兵连好像闯进了一个巨大的、隐形的蜂群中,骑手们剧烈的痉挛着,争先恐后的摔下马来。”
“换一个譬喻,那个景象,就像是……深秋时节,平静的树林中狂风乍起,枯黄的落叶纷纷坠落。”
“怎么回事?!”
“‘鞭炮’……疯狂的、无休止的咆哮着。”
“只剩下最后一百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