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见其逃离,拿出弓,并不搭箭,拉了个满弦,嗡地一声,虚射一箭。去呼罗本就心惊,听得弦响,以为箭射来,吓得如同惊弓之鸟,顾不得疼痛,跳于马下,顺势一个翻滚,落在草丛中,连头也不敢抬。
待得匈奴使者赶马来到他的身旁,去呼罗听的马匹声,以为晁衡赶来,吓得瑟瑟抖。使者见状,轻声问道:”将军无恙?“去呼罗这才敢抬起头,看着使者大为惊讶,再看着晁衡方向,早已空无一人。
去呼罗满面羞红,顾不得肩头的伤,悻悻地从地上爬起,双目一瞪,挥挥手,表示无碍,让使者不用管他,继续赶路。使者见他这番侘傺的模样,好气又好笑。
嬬然坐在车中,早知此事,她不想管,也懒得管。越是接近匈奴之地,心中越地感到落寞与苦痛。连日来她总是在想,此去匈奴,父王若是强行让自己嫁于去呼罗,该怎么办?是否真的能抗争?是否真的能摆脱?想到与晁衡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想到这,心中更加绝望,自言自语道:”受得如此屈辱,不若为君守得此身。“又感叹道:”今生相识已有缘,来世但愿长相依。“决计乘夜晚露宿之际,待得众人不备跳下山崖,以了此生。
天色将晚,车队停下,使者报与嬬然,夜晚在此地露宿。嬬然且喜且恋,喜的是得偿所愿,恋的是与晁衡死别。刚刚安顿,去呼罗照常又来献媚。
嬬然淡淡道:”本公主困于马车已久,想四下走动,看看山石美景。“去呼罗大喜,每日献媚,嬬然皆置若罔闻,今日能主动与自己说话,想来是即将到得匈奴,公主见无望,已回心转意。过不了几日,便能娶得娇美的嬬然公主,终能成为匈奴驸马,看谁还敢小瞧自己。想到这脸上露出傻笑。
嬬然见他愣在那不作一声,脸上还带着邪恶的笑容,蹙起眉头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呼罗一惊,看着嬬然佞笑道:”末将愿意。“嬬然见他的模样顿觉恶心,转身便走。
到得距山崖不足三丈,嬬然抬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长叹一声,感受北地已有些寒冷的山风,贪婪地呼吸一口。此时山崖的草丛中,出悉悉索索的响动。去呼罗拦在嬬然身前道:”何人在此作祟?“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虎啸,接着从草丛中,跳出一只吊睛斑斓虎。
去呼罗吓得哆哆嗦嗦,几次拨刀,都未拨出。瞥了一眼身旁的嬬然,却见她临危不惧,满面笑容。去呼罗见着露头獠牙且又步步逼进的大虎,想到,公主虽美,无福消受也是枉然。心中闪出毒念,一把将嬬然推向大虎,一边向营地跑去,口中还大声说道:”公主莫要担心,末将前去叫人。“此话声音之大,如同洪雷。他是想引起营地内的人注意,到头来公主丧生虎口,自己亦能有托词。
嬬然冷不防被去呼罗推了个趄趔,跌坐在地,见去呼罗一溜烟,头也不回地跑了,眼中充满鄙夷之色。大虎离不足一丈远时,便纵向跳跃扑向嬬然。
嬬然公主抬着头,安然地闭上双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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