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面如土灰,摇头道:“琦儿并未有何不到之处,衡哥哥为何要赶我走?琦儿哪也不去,只愿形影不离地陪在你身边。”钭娉婷也是暗自神伤,晁衡将刘琦打发前去灊山,也决计不会让她留下。不能与晁衡朝夕相处,让她顿感百无聊赖。
晁衡大笑不已,刘琦甚感讶异。晁衡道:“我亦舍不得你离开,此次我将与你一同前往。”刘琦不解其意,晁衡进一步说道:”灊山与临邛两下难以照应,这些日子以来,频生事端,我身心疲累,决计挂印而去。“
刘琦沉吟道:”不可!近来之事,皆是针对你,而你又未做出何出格之事。太后与皇帝心知肚明,你就这样弃官而去,反而会令人生疑,授人口舌。何不言词恳切地奏明朝廷,待朝廷批文下来,再走也不迟。“钭娉婷接茬道:”姐姐所言甚是,公子将一座破败的临邛城,冶理得如此兴盛,乃是世人有目共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去,倒显得有些灰头土脸,让人误以为,公子在此捞得许多不义之财。“
晁衡笑道:”不曾想,你二人还有如此见地。也罢!正好我还有些未尽事宜,趁此机会,一并处理完。“刘琦笑盈盈地说道:”说起未尽事宜,我倒想起一事。“晁衡微笑道:”琦儿在此还有未决之事?“
刘琦摇头道:”司马公子与卓小姐前些日子,已经返回临邛。“晁衡大喜道:“看来卓王孙终于默认二人之事,相如兄也是苦尽甘来。”刘琦淡淡道:“哪有,二人如今在城南开了间酒肆,文君当垆,相如杂作。听说卓王孙因此感到脸面尽失丧,因而躲在家中,好些日子都未曾出过大门。”
晁衡哈哈大笑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在我看来,也切莫要得罪文人。好比宋玉,只因登徒子在楚王面前说他的坏话,便写下’登徒子好色赋‘。其实登徒子不一定就是好色之人,只因宋玉的这篇赋影响太大,从而让他背上好色之名。”
刘琦扑哧一笑道:“倒也是,正所谓,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登徒子不管如何好色,也只是对他的妻,并未有何不妥,反倒是宋玉,他若心无旁骛,怎知东家之子,登墙窥其三年?“转而又说道:”衡哥哥欲为登徒子平反,还是心有他惧?”
晁衡甚是不解,问道:“我有何惧?”刘琦调笑道:“你难道不怕有后人,写出‘白马侯好色赋’。”晁衡大笑道:“我本就是好色之人,脸皮又厚,不怕旁人数短论长。”二女掩口而笑。
晁衡叹息道:“只是苦了相如兄,如此才学之人,竟为生计而困。”刘琦微笑道:“听说他二人甚是恩爱,虽困苦,却乐此不疲,衡哥哥又何必在此伯虑愁眠。”晁衡摇头道:“此事亦不能算作了当,相如兄乃是有大抱负之人,岂能为此而拖累。明日我就去找卓王孙,化解他心中的那道坎。“
此时,衙门前,一阵吵杂声,晁衡不知出了何事,正欲出门察看。只见田耘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二门弟子,也是一脸失落。
晁衡上前问道:”二弟脸色何故如此难看,究竟出了何事?“田耘叹惜一声,愤愤道:”刘礼那厮,果真是狡诈之人,沿途设有暗哨,还未等我等赶到,他便已逃之夭夭。“晁衡也是倍感失望,刘礼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安宁,虽说此人掀不起多大风浪来,但终归是个祸患。
晁衡劝道:”已是穷途末路之人,被其逃了,也无关紧要,总有一天会将他绳之以法。“田耘又道:”此人真是卑鄙龌龊,竟在沿途布下几处陷马坑。我等倒是未受其害,却连累几商,陷入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