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郡中别驾江苋枫,今日文翁不在城中,他与黄郡丞相约来此消遣,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二人不但不带随从,而且还分头而来。只见他冲冠眦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黄郡丞见得,大叫道:“江别驾,救我!”江苋枫道:“黄郡丞莫急,本别驾倒要看看谁人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而后,指着黄荀,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地说道:”你等是何处的兵马,受谁人指使?“
晁衡谑笑道:“江别驾,好大的官威。”江苋枫火冒三丈,狂言道:“何人如此大胆,敢与本别驾如此说话。”当看到晁衡似笑非笑的注目着他,吓得将余下的话,生生地噎回肚子里,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黄郡丞指着晁衡道:“江别驾,就是此人,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羞辱官长,此等无法无天之举,你我二人定要如实禀明太守大人,治他个藐视上峰之罪。”
江苋枫转过头,对他挤挤眼,轻声喝道:”休要胡言,此人乃是临邛县令。“他话还未说完,黄郡丞便抢过话头,不满道:“一个县令有何好怕,他亦不过是平常之人,他还能有手眼通天,三头六臂的本事不成?”年前晁衡来郡中,面见文翁之时,黄郡丞还未到任,因而不知晁衡的来头。
江苋枫听闻,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胡言乱语什么,他不仅是太守大人的贤婿,而且还是声名显赫的白马侯。”黄郡丞如闻晴天霹雳,哭丧着脸,摇摇头,不敢吱声。江苋枫翻了个白眼,轻叹一声,转而拱拱手,一脸二笑道:“本别驾不知白马侯在此公干,打扰了。”说罢,转身给黄郡丞一个眼色。
正待二人将要离开,晁衡道:“二位且慢。”二人无奈,只得停下脚步,江苋枫躬身道:“白马侯还有何吩咐?”晁衡轻笑道:“你二人既已知,本官乃是白马侯。难道你二人已视朝廷的律令如无物,还是忘了礼数了?”二人面面相觑,心中愤恨不已,刘畅在旁娇笑道:“晁将军,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僚,何必如此较真,繁文缛节,能省则省。”晁衡淡然一笑,刘畅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江苋枫见得,赶紧拉着黄郡丞灰溜溜地离去。
刘畅道:”晁将军,玉亭楼还要营生,你看。“晁衡点点头,命黄荀将兵马撤去,刘畅俳笑道:“晁将军,不如本郡主作陪喝一杯,如何?”晁衡轻轻摇摇头,说道:“本官还有公事,恕不能奉陪。”
刘畅粲然一笑,飘然而去,蓦然回眸一笑,她如花的笑靥,使得百花也颓然失色。晁衡淡淡一笑,心想,刘畅怎会与刘礼同流合污,难道她就不怕此事被朝廷得知,迁怒城阳王?怀玉楚楚动人地看着晁衡,心下却又十分忐忑。晁衡安慰道:“你不要胆怯,有何话,等离开此地再说。”
褚良已然身死,晁衡为了尽快将其尸身送回邛寨,向邛人说明真像,乘夜回临邛。出得蜀都城,晁衡问道:“玉儿,你若是想就此返回原籍,可就此离去。”怀玉悲悲戚戚地说道:”原籍已举目无亲,回去又有何用?倘若公子不嫌弃,玉儿愿做公子的侍妾,做婢女亦可,只要公子收留玉儿便可。“
晁衡道:”本官无需婢女,更不需要侍妾。“怀玉垂下头,哭泣道:”玉儿亦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玉儿生无可恋,唯有一死。“晁衡大笑道:”你怎得不待本官把话说完,便要寻死觅活的。“
玉儿抬挂满泪珠的双眼,疑惑不解,晁衡说道:“我的意思,你若愿意,就做本官的小妾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