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二十五日,这是继六月十六日众姐妹聚会后的又一次难得的相聚。
得知众姐妹今日会在大观园齐聚,宝玉的病似乎确实好了。
一大早,还我等贾母开口,怡红院的一听说宝玉已经带人去史家接湘云了,贾母于是亲自然指派人去孙家接迎春。
宝钗宝琴是早早过来,先给贾母王夫人请安,然后才去找黛玉探春惜春玩笑。
探春道:“上次我们作诗时没有菊花,这次我们先赏菊花,四妹妹说,她还有一样东西,等大家来齐了一起看。”
李纨笑道:“偏是四丫头,有什么直接拿来便是,还这么神秘,吊我们的胃口。”
惜春笑道:“我这东西,我费了这么多功夫,不吊你们的心,我不甘心。”
黛玉点头道:“四妹妹,我大概可以猜到是什么了,难为你了,是该让大家来齐了才好。”
李纨笑道:“四丫头,什么稀罕东西?现在先拿出来,我们一起先欣赏!”
宝钗听了,笑道:“我也估计可以猜出来来,四丫头,我看先把你画了一年多的‘携蝗大嚼图’拿来欣赏吧!”
探春宝琴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黛玉道:“我看这样,花了四妹妹这么多时间画的画,还是等大家一起看才好。吃饭时拿出来,带去让外祖母一起看,岂不是最好?”
众人都点头称是。
一时只见侍书过来说,迎春已经接回来了,先去了邢夫人处,马上会过来。
宝钗和探春宝琴几人说先钓鱼,黛玉和惜春在低声说妙玉的事情,李纨指挥几个丫头端桌凳和摆茶点。
不一会儿,只见迎春带了丫头绣橘走了过来。
十多天不见,黛玉几人迎春脸上憔悴了许多,忙让迎春坐下。
惜春问道:“二姐姐,我怎么看你像病了?你不过出阁才两个多月,怎么就病了?”
迎春道:“四妹妹,我没有病,是你多心了。”
黛玉忙道:“二姐姐,若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我刚才还在和四妹妹说,要向四妹妹和妙玉学学。她们两个也没有了父母,但我从没有见过她们掉眼泪,所以也不会像我那样常生病。”
迎春正要说话,只见刚刚进来的湘云急急奔过来,用力拍了一下迎春胳膊,又用手拍了拍黛玉的肩膀,口里大叫道:“二姐姐,林姐姐,四妹妹!”只见迎春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惜春发现不对劲,忙关切地问道:“二姐姐,你怎么了?”
湘云和黛玉也看出了迎春的不对,也都忙细问道:“二姐姐?是不是拍重了?”
湘云突然抓起刚才拍在迎春身上那边的那只手,卷起迎春的袖子看了一下,不由“啊”了一声。
原来,迎春那手上竟然有好几块青斑。惜春见了,又拉过迎春另外一只手看,见手臂上也有好几块青黑色,忙惊道:“二姐姐,他竟然打你?”
湘云气愤地说道:“二姐姐,一会我们陪你去,帮你教训那个孙绍祖,他打你,他就不是姐夫,就是一个恶棍!”
迎春滴泪道:“好妹妹们,你们别嚷,千万别让老太太知道。我想我一定是前世造孽,所以今世才这样罚我!让我受这样的罪!”
宝玉忙拉过绣橘问道:“绣橘,你说,为什么二姐姐会这样?那个孙绍祖为什么要打二姐姐?”
迎春哭道:“宝兄弟,你们也别问绣橘,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也不敢说。我上次就告诉你们了,我哪是嫁出去?我是被折了五千两银钱被卖了的。为了这五千银钱,上次我一回去他就问我,今天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可是,我实在太想看看你们了,说不定见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这样的日子,我都不知道可以熬多久!”
黛玉听了,忍不住滴泪,只好劝道:“二姐姐,你这么多伤,我看还是去请个大夫看看吧。”
绣橘忙道:“我已经给姑娘涂了膏药,但她上面胳膊上那个是用棍子打的,肿了好大一块。”
惜春听了,惊道:“二姐姐,他竟然用棍子打你?”
一时探春宝钗走过来,见迎春这样,宝钗道:“二姐姐,我叫莺儿回去拿药。云丫头,四姑娘,我们还是这里悄悄说才好,别让老太太知道气坏了。”
宝玉见众人都围着迎春,万分惆怅来到到王夫人屋子里,给王夫人跪下道:“太太,今日我求你一件事情,请太太答应!”
王夫人见宝玉突然这样,以为定是宝玉知道了亲事,要想求娶黛玉,忙道:“宝玉,那是娘娘的旨意,你求我也没有用!”
宝玉忙道:“太太,我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定宝姐姐的事情,我是为了二姐姐。太太你不知道,二姐姐现在回来了,手上被那个孙绍祖伤得青一块黑一块。二姐姐说,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可以熬多久!”
王夫人听了,也惊道:“什么,那个孙绍祖竟然打你二姐姐?”
宝玉流泪道:“是,我刚才亲眼见二姐姐两个手臂上都是伤。她现在还在亭子那边和林妹妹云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宝姐姐一起说着哭呢。太太,我们把二姐姐接回来吧?让她还住园子里,再不受这样的委屈。”
王夫人见宝玉是说迎春的事情,而且还知道了与宝钗定亲的事情,心里稍安,只好叹道:“宝玉,你先起来。你可别犯傻,你二姐姐是你伯父和伯母亲自做主嫁出去的,我说什么哪有用?再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