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父王,那明天让林叔先接黛玉妹妹来我们这里,好不好”
水若宁忙道“这可不妥。林忠说了,他们说明天接玉儿离开贾府,先去玉儿的新家黛园,那个地方是原来玉儿的父亲让林忠准备好的,想让玉儿先熟悉一下那里,因为以后玉儿要在那里静修两年,那个地方还要瞒着贾府。玉儿和妙玉情同姐妹,想必他们会等妙玉成亲后再回姑苏。”
水溶道“父王,那我明天就去同父皇说,我要告假,我要陪黛玉妹妹回姑苏。我先去扬州栖灵寺问清楚那个智通和尚,再去姑苏,然后陪黛玉妹妹一起回来,婚事等我们回来再说也可以。”
水若宁笑道“溶儿,定亲我和你母妃会和玉儿的叔叔商议好,所有的礼节也不会少。至于婚期,玉儿的叔叔就是担心那个智通和尚说的话,可能一时还定不下。你去一趟扬州姑苏也好。只是,你去见那个智通和尚,可不能用强,明白吗”
水溶忙道“父王放心,我就对他说,我今年就要娶黛玉妹妹,有什么劫难我都会替黛玉妹妹挡住。我相信我可以让黛玉妹妹的命格改变,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却说荣国府,今日是继元春省亲以来最大的一件喜事。宝玉和宝钗成亲,虽然两家的府宅隔得不远,但因为薛姨妈看重宝钗,薛蟠又是个喜欢排场的人,所以把这场婚礼办得沸沸扬扬。
薛姨妈看重宝钗,况且贾府聘礼也不少,所以宝钗的嫁妆确实不少。薛家的那些嫁妆前面已经进了贾府,后面还有好些箱奁从薛家抬出来。
当盛装的宝钗乘着大轿从荣国府大门进来,府中的细乐迎着出去。大花轿前面,十二对宫灯排着先进来,倒也新鲜别致。傧相请了新人出轿,宝玉见喜娘披着红,和同样盛装的莺儿,一起扶着披着盖头的新人宝钗,慢慢走进来。
宝玉脑里迷迷糊糊地,里里外外一片喜庆,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正厅上,贾母,王夫人和贾政都坐在上首,婚礼仪式,依旧按照金陵旧俗。宝玉宝钗这对新人遵照傧相诵读,很快完成了跪拜仪式,由喜娘和丫头拥簇去了新房。
原来,王夫人和贾母觉得离自己的住宅有一段路,于是又在贾母后院另外布置了一个院,给宝玉和宝钗子做新房,准备三日回门后再去大观园的新房。
看这场婚礼一切进展顺利,贾母王夫人自然欢喜。
莺儿和喜娘扶着宝钗坐在床边,傧相叫宝玉去揭红盖头,宝玉犹豫了一下,上前抬起双手,慢慢将宝钗头上的盖头揭下。但宝玉只看了一下宝钗,很快将盖头给了喜娘,然后走到桌子边坐下。
喜娘接过盖头,交给身边的丫头,然后让穿了吉服的秋纹和麝月用托盘送上一壶酒和两个杯子,上前将两个杯子倒满酒,分别放在宝玉和宝钗的手中。
宝玉站起来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依旧坐在桌边。宝钗看着酒杯,又看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坐在一边的宝玉,滴下几颗清泪,闭了眼,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转头看着那对红烛发呆。
莺儿心细,见宝钗流泪,忙拿出手帕上前道“姑娘,我帮你擦擦汗。”
宝钗接过帕子,很快端正身子,恢复了平静,莺儿才放心退在一边。
喜娘嘱咐了一下秋纹麝月,带了其他几个仆妇丫头退了出去。宝钗对秋纹麝月道“你们先出去吧,让莺儿这里陪我就可以。”
秋纹麝月道“宝二奶奶,我们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让莺儿叫我们。”
宝钗点点头,麝月和秋纹退了出去。
宝钗见宝玉在一旁依旧不言不语,忙道“宝兄弟,刚喝了酒,喝杯茶吧。莺儿,你给宝兄弟倒杯茶。”
莺儿听了,忙倒了杯茶递给宝玉。
宝玉接过茶,却没有立即喝,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慢慢将有些呆滞的目光看向宝钗。只见坐在床边的宝钗盛装艳服,荷粉露垂,如杏花烟润一般;再看新房,到处红彤彤的一片,在红烛光的映照下,如春天飘落的残红,又如泣血,宝玉眼中迷离起来。
满房的红帐子,红锦被,红新娘,还有留着泪的大红蜡烛。这样的场景,宝玉想过无数次。
宝玉曾经幻想过有一天和林妹妹成亲,也应当是这样的情形爱哭的林妹妹,在被揭开红盖头的那一刻,一定眼中满是泪水。那个时候,自己定会走上前去,拉住林妹妹的手道“林妹妹,今儿你放心了,我们终于成亲了”
那时林妹妹又定会说“干什么呀,宝哥哥,又动手动脚的,你只会欺负我。”
那时,自己肯定会对林妹妹说“好妹妹,我若欺负你,你罚我做王八,将来给你驮碑去;你不理我,我做和尚去”
“宝兄弟,你现在想什么呢”
宝钗的话让宝玉成迷离中回到眼前现实。
房中喜庆一片,端坐着盛装美貌的宝钗,还有满脸笑容的莺儿,可没有林妹妹,没有紫鹃和雪雁。这一切,似乎都在嘲弄宝玉
几年前,府中李纨,凤姐,探春常开着宝玉和黛玉的玩笑,那时黛玉娇羞着用那双似怒似嗔的美目瞪着众人。在宝玉面前,黛玉常和宝玉争论不休,时喜时悲。但是更多时候,黛玉喜欢伤心落泪。
那时只有宝玉自己清楚,黛玉常哭闹常生病,最忧愁的是担心贾母和王夫人等长辈不会凑合两个人。因为开玩笑虽然常有,但毕竟最疼黛玉的老太太本人,一直都没有说过要将黛玉定给宝玉。
林妹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