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见妙玉说得这么认真,脸上初为人妇的娇羞更显风情万种,忙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妙玉的鼻子,笑道:“妙玉,你知道吗?看你这样的容颜,我发现我变得有些自私了,我不想其他男人见你的容颜。明天我们一起去送他们,但是,你带上帷帽,可好?”
见冯紫英一直这样柔情看着自己,妙玉忙低头道:“紫英,我听你的!”
冯紫英牵起妙玉的手,微笑道:“妙玉,皇上准我十天假,我们进宫谢恩后,我们就一起去拜祭你父王和你哥哥的陵墓,然后我带你去好好逛几天。我带你去的地方,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妙玉抬头看着冯紫英,睁大眼睛道:“紫英,你说的可是真的?”
冯紫英笑道:“当然,妙玉,现在马上是春天,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时节。你的少王爷弟弟说,古人最向往烟花三月下扬州,他们现在二月底去扬州,正赶上三月初到达扬州,可以尽情领略扬州春光。我们两个在京城,也别辜负这大好春光才是。不单这些天,等以后只要我有空,我就带你出去,好好看看我们皇城郊外的好风光!”
妙玉听了,无比依恋地看着冯紫英道:“紫英,你真好,谢谢你!”
冯紫英宠溺笑着拥住妙玉道:“妙玉,你这个傻公主,我们是夫妻,你是我相伴一生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正月二十八日辰时,东门渡口的一只不大不小的官船,正在岸边停泊。
不一会儿,过来几辆豪华的马车,然后走下几个衣着形貌都不俗的客人。这几人正是北静少王爷水溶,还有随从水安,然后下车是林忠和黛玉紫鹃雪雁。
见客人已至,官船上下来几个年轻人,将一些行李搬到船上,水溶笑着迎向林忠和黛玉主仆。
林忠笑道:“今日的天气不错,正好还乡。”
水溶也笑道:“林叔这些年辛苦了,没有回去过吧?”
林忠道:“我倒抽空回去了两三次。现在运河河道畅通,来往方便,只是有时天气不好会耽误些。不过现在这样的季节,应当会很顺利的。”
水溶忙问道:“林叔,那我们去扬州要多少天?”
林忠道:“少王爷,到扬州再慢也不甩十天,快的话七八天就到了,从扬州去姑苏三四天足够。”
水溶听了笑道:“那就好,别人是烟花三月下扬州,我们是乘二月末的春风去扬州姑苏!”
黛玉突然停下脚步,对水溶道:“溶哥哥,你看!”
水溶忙回头一看,见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先下来的是一脸意气风发的冯紫英,再下来的是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
黛玉惊喜道:“是妙姐姐!”说罢已经奔了过去。
冯紫英牵着妙玉急急走来,笑对水溶和黛玉道:“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早走,还好赶上了。”
黛玉给妙玉和冯紫英见礼,笑道:“没有想到妙姐姐和冯姐夫亲自来送我们,太谢谢你们了!”
妙玉道:“林妹妹,我好些天没有见你了,好想你,还有四姑娘!”
黛玉笑道:“妙姐姐,现在你最想的人应当是他!”说罢指了指冯紫英。
妙玉羞红脸道:“妹妹你这双嘴巴,就是改不了取笑人。我看你呀,把我那少王爷弟弟的心都带走了,现在这样,以后成亲怎么得了!”
黛玉忙红着脸,上前拉住妙玉的手道:“妙姐姐,说真的,没有看到你做新娘子,我一生遗憾。等我回来,我定去看看你们的新房。”
妙玉悄声凑近黛玉耳边道:“妹妹是不是想看我们的新房来布置你们的新房?这么想做新娘子了?”
黛玉忙用力拍了一下妙玉,笑道:“妙姐姐成了亲,也学会这么打趣人了,都是姐夫教坏的吧?”
姐妹两个正拉着说笑,紫鹃过来道:“姑娘,少王爷,林叔叫我们快上船呢。”
水溶黛玉听了,只好和冯紫英妙玉告别,转身上船,见冯紫英和妙玉还并排站在那里看向这边,忙摆手让两个人回去。
冯紫英和妙玉见水溶黛玉进了船舱,这才转身上车,慢慢离开。
却说此时的荣国府里,惜春和昨日被接回的迎春正在倾诉各自心声。迎春道:“四妹妹,我的日子你也看到了,这次是乘他不在家,绣橘偷偷让老太太接我回来的。过几天他回来,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来。”
惜春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道:“二姐姐,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当他死了。你也不要和这样的人生气,依我看,你先养好身子,准备好备急用的银钱,但是别让他知道。若有一天实在受不了,有了银钱想去哪就去哪。二姐姐要拿出下棋的风格来,俗话说狗急跳墙,何况人呢?大不了像智能儿这样!”
迎春见比自己小几岁的惜春有这样的主意,一时惊讶。但是想到孙绍祖和自己的父母,很快又摇摇头道:“四妹妹,我已经这样了,一切希望都没有了,他说过,我要为我父亲欠的银子赎罪。所以,四妹妹现在还年轻,什么都没有定,一切有希望。我羡慕你敢说敢做,只求你可以好好的。我们姐妹几个,说不好,我们却生在赫赫国公府,从小锦衣玉食,不受衣食所累。说好,我们几个姐妹现在三个这样,苦乐自己知道罢了。”
惜春道:“我当然知道。人人都拿我小孩子,说我什么都不懂,就会和林姐姐一样使小性子,说我古怪孤僻。我也不想和那些人争辩,反正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