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水依依和菊儿带着买的被褥披风还有好些吃食,迎着漫天大雪,让小李子驾着马车来到上次张剑带来的那个农舍前。
水依依和菊儿下了车,见院门紧闭,忙让小李子去看那个院门。小李子看了一会忙道:“姑娘,这院门没有锁。”
水依依听了,忙让打开院门,将马车赶了进去。
水依依和菊儿来到先前坐的那个屋子前,环顾四周,看得出里外都修整了一下,显得比上次干净新齐。见门窗已经涂上了红漆,看屋子的门也没有上锁,于是推开门,见里面的桌凳都涂了暗红的油漆,
菊儿道:“姑娘,他们还没有回来。”
水依依想了想道:“我听父皇说我四哥他们要当值到今天,想必张大哥他们也要明天才会回来,后天才是除夕呢。”
水依依说罢,让菊儿和小李子将东西搬进来放在桌上凳子上,然后将自己那封信也放在桌子了,有些失落地说道:“菊儿,我只希望张大哥他们三兄弟可以过个好年!”
菊儿道:“公主,现在这么大的雪,那个张大哥肯定不会回来了,我们回去吧?”
水依依失落地叹了口气,只好道:“菊儿,我们回去!”
就在水依依离开的两个时辰后,张俊和张剑唐彪三人骑马回到了这个农舍。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若说无缘,偏偏偶遇难忘却;若说有缘分,百转千回寻觅时,却往往会错过。
张俊张剑和唐彪三人回到农舍,看到屋子里的新被褥和新披风,还有好些吃食,一包银钱,都惊讶不已。不过,三人很快都想到,一定是柳湘莲让人送来的。
可是,当张俊拿起桌上的那些吃食和那包银钱时,下面压着的那封信,让张俊惊讶不已,因为这封信,写的却是“张剑亲启。”
“二弟,这是你的信!”
张俊忙将信递给就要去厨下烧水的张剑。
张剑听了,有些惊讶问道:“是我的信?”
张剑半信半疑地接过信,很快将信拆开。
“雪花弥漫苍山远,寒天寂寞白屋贫。香梅凌枝春将近,但愿君心似侬情。”
这几个字很娟秀陌生,可是,“依依”两个字有如甘泉,有如热炭,顿时让张剑心里一阵温暖。
“是依依!依依刚才来过这里!”
张剑说罢,回头对惊讶看着自己的张俊和唐彪道:“大哥,三弟,你们这里先歇息,是依依送来的,她刚刚来过这里!我出去一下!”
张剑说罢,走出屋子,飞身上马,奔了出去。
张剑一口气奔到那天与水依依分别的地方,北边是皇宫,两边四通八达,那边会是依依的家呢?她说自己的家就在这附近,究竟在哪边呢?
张剑打马往四周转了一圈,大喊道:“依依,依依!你在哪里?”
可是这里空荡荡的,北边的皇宫城楼上已经挂起了灯笼,四周只看得见一片雪白的大地,一个行人也没有。
这个美丽善良的依依,到底是人间的精灵,还是来自九天的天女?这么大雪天,怕自己三兄弟饿坏冻坏,竟然冒着大雪给自己三兄弟送被褥披风和吃食还有银钱!
“但愿君心似侬情”,是哪家调教出了这么一个动人心魄的可爱人儿?
张剑就这样立马在那个路口,呆呆观望了好久好久,才失落地返回农宅。
纷纷扬扬的大雪,连着下了三四天。京城里外,到处是一片冰雪世界。
乘这过年的几天歇息,张俊和彩屏的婚事也已经定下,时间在二月初二。
而在这下雪的这些天,张俊每天都去那个与水依依分手的那个路口观望,希望能遇上这个在心里无数次梦回牵萦的可人儿,可是佳人却再不见,张剑只能在那里留下一声声长长的叹息。
正月初三的傍晚,元春生下的那个小公主水盈盈,最终没有熬得住严寒和肺炎的侵扰,最终逝去。
小公主水盈盈的逝去,水若阳伤感不已,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公主只因为元春瞒住自己病情感染导致,才活了不到两个月的生命,水若阳生气地将元春由贵妃降为昭仪,且只准抱琴和两个宫女一个嬷嬷伺候。
不过,看在元春过去的温顺平和份上,加上一直疾病缠身,水若阳依旧让元春住在凤藻宫,还让太医每天去那里看视一次。
元春的病时好时坏。因为生病,早在小公主去世前,宫中所有的宴席,元春都没有去参加。当戴权拿着降位圣旨前来宣读时,元春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病死,后悔莫及,一时心如死灰。
荣国府中,还没有得到元春的孩子已经故去消息,元春已经降为昭仪,也没有人知道。
正月初四日,荣国府举行家宴,看贾母心情不错,晚上鸳鸯在伺候贾母歇息时,鸳鸯终于鼓起勇气求贾母实现诺言放自己出去。
贾母看了鸳鸯好一会儿,滴泪叹道:“鸳鸯,你真要离开我么?”
鸳鸯点头道:“老太太,你对鸳鸯的恩德,鸳鸯会一辈子记在心里。我虽然离开这里,可是以后只要老太太有事情,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推辞。”
贾母道:“离开这里,鸳鸯,你先去哪安身?”
鸳鸯道:“老太太放心,我是个丫头,细活粗活我都会做,出去自然不会没有着落。老太太现在儿孙满堂,没有鸳鸯,还会有新的丫头来伺候,不会有委屈的。”
贾母叹道:“也罢,是我先答应过你的。你伺候了我近十年,我要是再留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