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见贾母王夫人都有不相信,叹气道:“老太太,母亲,你们想想,这两年皇后去世,秦可卿去世,不久太后太上皇去世,漠北又起战事,皇上因为这些事情,病了好几次。现在西北狼烟又起,虽然战报都是天朝取胜,但已经四个多月了,战事还没有结束,听说皇四子还受了伤。皇上日夜殚精竭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不但我,就是其她嫔妃,皇上也少去,听戴总管说,皇上常一人在承德殿歇息。”
王夫人听了叹道:“虽然这样,娘娘还是要保重自己身子,乘现在皇上还健朗,你也还年轻,若能有个男女,岂不是比什么都强!”
元妃无奈说道:“我知道母亲和老太太的担忧。但是,这皇宫有时和外面是一样的,处处要用钱。你们别小看那些总管太监,我们这些做妃嫔的荣辱兴衰,有时都是他们一句话就定了。”
王夫人贾母听了,自然明白。
贾母道:“娘娘放心,我一直吩咐凤丫头和她们几个,无论宫里来什么人,都是上等封,从不会亏待失礼他们这些公公。”
王夫人也道:“娘娘别忧心,我知道宫里有这些规矩,银钱的事情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快筹划好,只盼望娘娘能早日开花结果。”
母女几个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是近午时分,几个宫人来请贾母王夫人等用膳,贾母王夫人于是跟着这几个宫女到另外一个宫里。
元春因为要去陪天子用午膳,于是起身收拾了一下,带了抱琴,往大明宫而去。
天子今日心情不错,因为又收到了西北传来的战报,说那边的战事进展很顺利,水溶和李泰伤势也已经没有什么要紧,且大军不日便要凯旋回京城。所以水若阳今天特意吩咐几个贵妃相陪,一起用午膳。
元春是机灵人,见天子心情不错,乘机求水若阳给自己亲弟宝玉和宝钗赐婚旨意。水若阳也怜惜元春性子温顺,一直没有求过任何旨意,且年近三十还没有子嗣,于是当即答应,让戴权好旨意,盖了玉玺,交给元春。
贾母王夫人吃过饭,谢了宴,又回到凤藻宫坐了好一会,元春将请来的赐婚旨意交给王夫人,看看已经近出宫时间,贾母王夫人一行才告辞出宫回府。
却说黛玉,因为马上又是父亲的祭日,于是叫梅青和雪雁两个人去帮自己买好祭品,以备祭祀。
傍晚时分,梅青和雪雁两个人回来,梅青悄悄告诉黛玉,说在外面听人说,西征大军即将班师回朝了,估计还有七八天就可以到京城。
黛玉听了,想起贾母的话,却没有原先那样听到水溶的消息时的欢喜。梅青也发现黛玉自从贾母那天来看视后,常显得有些郁闷不乐。原以为黛玉只思念水溶所致,现在看并非如此。
梅青几次想问黛玉,但都因为雪雁和紫鹃在旁,不好相问。
原来,雪雁紫鹃只知道北静王府和冯府对黛玉和妙玉好,也知道水溶和冯紫英都认识黛玉妙玉,却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心灵的默契。而黛玉因为自己毕竟身在贾府,这里人多口杂,自己又是客居。从平常言谈可以知道,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这些人最重女子规矩,所以黛玉嘱咐梅青,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水溶,妙玉与冯紫英有交接。因为自己不是贾府正经主子,而妙玉的身份更加特别。若有人传出风言风语,自己和妙玉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承受的。
九月初六的午后,惜春探春一起来看黛玉。几个姐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相聚,都欢喜万分。惜春道:“林姐姐,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结社作诗作画下棋,还有刘姥姥来那次,再就是我们三个人去北静王府学骑马那回。我好想再骑一次马,可惜是再也不能了。”
探春道:“四妹妹说的是,想起先前那些快乐,就如做的梦一样。我自从帮忙管家,什么情趣都没有时间了,我和你们都生疏了。”
黛玉想起那天看鹦鹉时宝玉的样子,悄悄问探春道:“三妹妹,宝玉是不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定了宝姐姐?”
探春点头道:“应当还不知道吧,老太太和太太都已经吩咐所有人不要说,说要等过年时再告诉宝玉哥哥。因为薛家现在要忙于帮薛蝌娶邢姑娘,又要备嫁宝琴。宝姐姐和二哥哥的事情,只能在过年后办了。”
黛玉道:“我听外祖母说,七月时宝姐姐的嫂子,竟然带了好些人要烧宝姐姐家的房子和铺子,可是真的?”
探春道:“怎么不是真的?太太说从没有见过像夏金桂一样的妇人,就如一个刚从山寨下来的女大王一样,带了十来个健壮的小厮,手里拿着油棒,说先烧姨妈家的屋子,再烧薛家的铺子。还说官府会把她杀还是剐,她决不会眨眼。夏金桂说要让满京城的人看看她们桂花夏家的女儿,绝不是孬种!”
黛玉惜春听了,感到实在有些心惊肉跳。惜春忙问道:“三姐姐,我们去宝姐姐家赴宴时,还有那天宝姐姐的哥哥嫂子一起来这园子作诗时,他们不是很和睦吗,怎么会闹成这样?那后来又是怎么化解的?”
探春道:“具体的事由我也不知道,好像与香菱有关,不过主要好像还是宝姐姐的哥哥惹的事情。听太太说,这夏金桂说的话都有些道理,是宝姐姐的哥哥理亏,所以她才敢这么闹。又说宝姐姐的哥哥竟然还霸了夏金桂的丫头宝蟾,又和香菱乘夏金桂不在家时一起在新房闹,偏给夏金桂看见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