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不是虚假,道路两旁的树也不是虚假。
“幸得哥哥北上游。”
马车停了下来,停在道路中央。那年轻貌美的女子跳下马车来,这女子带的是一把双面开刃的弯刀。弯刀藏在鞘中,拔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刀轻薄如蝉翼,刀身刻着‘兴毅峦戊’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就刻在双面刃的中间,靠近刀柄。
马蹄声停了,五人十骑,看来这些人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这几人皆没有下马,为首的人说道:“姑娘,可是裕山方向来的?”
裕山正是双绝门所在的山。
女子向几位拱了拱手道:“几位兄台,小女子方才的确是途经裕山,只是不知道犯了几位师兄的什么忌讳。”
为首的人说道:“这倒不是,只是想请问一下姑娘,在裕山可遇上什么人?”
他旁边的人说道:“是为长得有些俊俏的公子哥。”
这女子心想,这人便不就躺在你们面前的车里,只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女子说道:“可是位拿着剑的公子?”
为首的人面色一喜,说道:“正是。”
女子说道:“果然是他。小女子方才还在裕山那里找了这人许久,小女子出门在外,本想同他问个路,谁知道这登徒子不光嘴里不干不净,还动手动脚,幸好这人是样子货,砍了他三刀,他翻墙朝南边的林子里跑了,本想追过去,又怕这登徒子施什么诡计。”
为首的人心里暗暗思索,然后说道:“既如此,多谢姑娘了。走,我们再去前面问问。”
这帮人里一直有一个人从马停下便一直在看着女子,见众人都走了,才缓过神来,对女子笑了笑之后,追了上去。远远地听见好像在说着什么。
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上了马车,撩起帘子,看了一下里面的李劭祺,心想,这人倒平白给我添了无数麻烦。
此时,这女子是向前走也不是,就此转别的方向也不是。
方才那人岂是信了女子的话?想必不是,不过是因为女子是驾着马车罢了。这些人若是前面没有再遇到人,必是会回来查看一番,而这方圆百里,也唯有这条路够宽敞,容得了马车行走,若是弃了马车,岂不是更成为了找李劭祺的指路明灯?没有问题,何必弃车而去,有头绪总比似苍蝇一般乱找好得多。
这年头,灭人除根,是愈发愈麻烦了。
这女子又翻身撩开帘子,进了车厢里,将李劭祺手里的剑拿了下来。李劭祺虽然现在昏迷着,但这剑还是拿的紧紧的,女子用了好大的力才拿出来。
女子嘴里嘀咕了几句。
“这傻子手还挺紧的。”
女子将李劭祺背了起来,将马车帘子扯了下来,从身后绕过,将两人牢牢地捆在一起。。
弯刀这个时候早就重新挂在了女子腰间,女子拔出了李劭祺的剑。
“看起来挺锋利,正好来试试。”
女子用剑将捆绑在马身上的绳子全部砍断,纵身一跳,带着李劭祺跳到了马背上。
“算你这傻子今日命好遇到本姑娘。驾,驾!”
这女子骑着马朝南面跑去,穿过这片稻田之后,那边有一条小路,前些日子,她迷了路胡乱走,才发现的那条小路。
这条小路也确实足够偏僻,足够荒凉。不是在这里居住很久的人,也发现不了这条小路。
这个时候,马蹄声又嗒嗒嗒的出现了,不过马匹少了一些。
“大哥!果然是刚才那人。”
“好,只要有了踪迹,这趟差事就好做多了。你和老三去这边看看,老四、老五你俩就在这附近找找,我去那边看看。一个女子,这里又没有几条路可走,不过你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出了问题怎么解决你们知道。”
众人就要散开来,大哥忽然说道:“兄弟几个注意别碰到少将军。”
众人纷纷说道:“醒的醒的。”
这下众人才分散走开。只是可惜,这几位永远也找不到李劭祺和那女子,那条小路确实是足够偏僻,足够荒凉。倘若他们能遇到几个在这里住了很久的村民,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可是,这里的村民,早在那些江湖同道齐上双绝门的之前,便已经不在了。这不在了,不一定是死亡也不一定是活着,只是这一带确实再没有谁会很熟悉。双绝门的人或许会熟悉,但今天过后,双绝门便彻底不复存在了。
这么多人齐上双绝山,又有什么用处呢。真正的人有如何会将所有的怨气,所有的仇恨寄托在一则消息中呢。私人仇怨自不必说,没有这则消息,他迟早也会有一天踏上这双绝门,只不过是如今落井下石罢了。而那些对朝廷有仇冤,受到迫害的人呢?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只不过是被仇恨蒙蔽所控制的却胆小的游魂、鬼魂。朝廷一日在,那仇冤便一日比一日深,而朝廷一日在,便一日比一日不敢堂堂正正的复仇。贪生苟活说的正是这些人。不过也算天道轮回,这些人死在了双绝门的手里,即使那些人已经投靠了陈玄,但那些人依旧是双绝门的人。一群撒怨气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这女子穿过稻田之后很快的走上了这条小路,也算幸运,当时随意的在村镇上找了辆马车,没想到车不是好车,马却是日行千里的好马,外表不显眼,可却是一匹实力惊人的马。只是,一个普通村镇里,如何会有这种好马,便是有,又何尝能养的起,这种马,食量不止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