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黑暗是有些黑暗,但是月色足够,那位瞎子的衣服也足够白。
那瞎子在二人保持这样姿势的时候向二人走来,李劭祺泪眼朦胧已作一团自然感觉不到,但是周芷兰却感觉到了,或者说听到了。
这瞎子还是个跛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路的时候总会有那种磨来磨去的声音。
周芷兰回头,瞎子已经走到了面前。
来不及惊讶,周芷兰便将李劭祺踢走,然后张开手拦这瞎子。
而李劭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直接踢出了老远,当他揉揉眼睛去看的时候,周芷兰的蓝色裙子已经染上了血色。
瞎子用的是一把短剑,瞎子也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不过他们二人只是凑巧到了这里,并不是什么对他们的阴谋。瞎子是在等人来,也是在‘打扫’这里,因为他是瞎子,所以他打扫的很仔细很认真,因为他还是个跛子,所以他很擅长等,并不会不耐烦,所以瞎子得到的命令是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活口,而活口,便是所谓的一只苍蝇都不许有,更别提是这两个在哭哭啼啼的人了。
李劭祺此刻呆了,他也确实是很呆了。他现在的手很抖,他的腿也很抖,他这些日子实在是喝了太多太多的酒。但是他呆了,所以尽管手很抖腿很抖,他还是冲了上去。
而瞎子就是瞎子,第一剑在周芷兰的闪躲之下,没有刺入要害,如今第二剑的时候,李劭祺冲上去一拳便是将瞎子打开,周芷兰因此没有死在第二剑下。
李劭祺这一冲,也算救下了周芷兰的性命。
李劭祺扶着周芷兰面对着这瞎子,周芷兰说道:“你是何人?”
瞎子嘿嘿一笑,笑得是十分美丽又灿烂,手也是十分美丽又迷人,在黑暗中闪出一道美丽的白光。
周芷兰借李劭祺身体依托,向右偏着,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了弯刀,弯刀出鞘,便要防这瞎子。
瞎子听到弯刀出鞘便退了回去,比向前冲的时候还要快。
瞎子说道:“既然亮了招子,你二人还不退去?”
李劭祺带着酒味,凑到周芷兰耳旁说道:“他如此说了,不如我们退去。”
周芷兰看了看这周围,月光的照映下一切好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一般。
周芷兰哈哈大小道:“杀我俩不过十几招,你却让我俩退去,我岂有那么傻。”
李劭祺惊奇的看向周芷兰。
周芷兰向李劭祺附耳道:“他既然杀得了我们,又何必放我们走,你看这人那样子怎像是有善心的模样,若不是趁我们离开背后偷袭便是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瞎子说道:“你这女娃子可莫要被假聪明误,别不识几分好歹。”
二人并不理会这瞎子如何说,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严阵以待。
瞎子说道:“也罢,那也活该你二人今日留在这里。”
说完之后瞎子便将手中的那把短剑藏了起来,剑藏人行,黑色的晚上却有白光划过。
李劭祺二人联手抵抗这瞎子,你来我往过了几招,这瞎子的剑始终在藏。
因为这剑始终在藏,所以瞎子一直没有杀了二人,而藏剑是最危险的剑,是象征死亡的剑,一旦剑现,便人亡。
就在剑要寒光现的时候,对于瞎子来说,一切都晚了些。
一声‘剑奴’打碎了他的寒光,藏剑,最忌讳的就是久不见锋。
“我差你办的事办的如何?咦,怎得还有人”有一人从远处飞来,飞至原来的灯火处,那人一到那里,原来熄灭的灯火便又燃了起来。
这人的脸映在灯火下棱角分明,眼睛里的颜色也是十分分明,嘴上留着小小短短的八字胡,在此刻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十分迷人。
这人扭过头来看着三人,但其实是看着这位瞎子说道:“剑奴,你办事可真是好生利索。”
瞎子连忙向这人这边转过来跪下,短剑从身上也掉了下来,瞎子磕着头说道:“奴才办事不利,请主人恕罪。”
这时西面的屋顶上忽然传来道声音。
“早说了这奴才打杀了算,你偏要留着他。”
屋顶上这人的嗓子有些哑,所以声音也有些难听,便像生锈的刀子在沾满了血的肉上面磨来磨去的滑稽声音。
灯火下那人说道:“我这里再留不下你,你自尽吧。”
方才还同李劭祺、周芷兰十分厉害强势的瞎子,此时便如狗一般,听这人说完之后,跪着向前爬着,边爬边叫道:“主人,饶我一命,求你饶我一命。”
方才藏剑,如今舔地。
灯火下这人说道:“你跟了我有段时间,自然知道我最在乎规矩。”
瞎子虽然瞎了,心却不瞎,虽然跛了,但真要跑起来也跑的飞快。于是他虽然在求饶在向前慢慢的爬着,但是身体却在积蓄力量。
就在他快要到灯火下这人面前的时候,他瞬间站了起来向东边跑去,站的飞快也跑的飞快。
应当是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人在逃命的时候会走到他人眼前逃命,明明只要伸手便可以够得着,却放以戒心,反而被溜出去或许这便是所谓的灯下黑、不识人。
屋顶上这人笑道:“老白,你这可真够掉面子的。”
此时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来灯火下这人面色铁青,而瞎子还没有跑出众人视线所及的范围,于是,瞎子立刻便倒了,背上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把剑,正是他之前自己的短剑刺穿他的身体,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