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他?”说话间,唐浕已经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五脏六腑间的细微内伤,估计只有他本人自己知道,但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南尚瑾的想法。
“你想知道?”南尚瑾反问他,刚才听到幻影的声音,不得不承认她动摇了,一方面她开始怀疑沐霜霜对她说得话,一方面她对幻影的承诺还记忆犹新。
唐浕没有回答,答案他已经知道了,既然她无法正面回答,又何必勉强呢。
“给我解开穴道。”南尚瑾侧着身子又动弹不得,唐浕一定受了不轻的内伤,否则喝下异冰决,她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唐浕将床榻上的被子贴心给她盖好,天气已凉,下半夜更是如此。
“你先乖乖躺好吧。”
“蕴珊。”毕竟和父亲在南宫郡府住过不少日子,和蕴珊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可是今晚的事,南尚瑾肯找她来,必定是心腹,所以听到幻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以后,他便打开了房门。
一听有人叫她,蕴珊一下子提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她四下望了望,已经看不到幻影的身影,回廊上静得可怕,也是,毕竟是半夜时分了。
“唐公子叫我?”蕴珊转过身子看着面色更加苍白的唐浕,她不禁有些担心南尚瑾的安危。
唐浕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马上说道,“你家郡主没事。”
蕴珊全身顿时轻松了不少,“那唐公子这是要……”
“帮我一起移开那个木桶,我……”唐浕没有说完,他实在不好意思,对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提出这种要求。
蕴珊往房间里瞅了瞅,马上明白了唐浕的欲意,然后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放心吧,别看我好像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力气可大了。”
唐浕忍不住苦笑了几声,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有些地方两人还真像,除了她没有南尚瑾那么缜密的心思,不过人不可貌相,谁又说的清呢。
蕴珊走近床榻,看着南尚瑾盖着被子安安静静的躺着,第一个念头就是自行脑补了刚才少儿不宜的画面,然后才开始移动木桶,刚才南尚瑾搬过来的时候,因为是空的,所以不是特别沉,可现在盛了满满一大桶水,那就另当别论了,真是高估自己了,蕴珊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
“我来帮你。”唐浕看着蕴珊的样子,赶紧过来搭把手。
“谢谢唐公子。”蕴珊喘着粗气说道,说实话,当初唐浕刚来到南宫郡府的时候,府上的婢女们就好像迎来了冬眠已久的春天,虽然知道这等人间极品不是她们所能惦记的,但远远地看看也好啊,所以当蕴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唐浕,心里还是兴奋的,以至于她都没有听见南尚瑾喊她。
“蕴珊,蕴珊……”南尚瑾听到唐浕刚才把蕴珊叫了进来,身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所以她就好像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啊……?”蕴珊反应过来,有点迟钝的回应,“郡主你喊我?”
“你过来。”因为不能动弹,所以南尚瑾只能动用这张嘴了,封住所有的穴道,最大程度上限制了异冰决对身体的伤害,可是封穴的那个人却要耗尽不少内力,所以她不想唐浕还要耗费体力来做别的。
“是郡主,”蕴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唐浕,“我先过去一下下,公子先歇着吧。”
蕴珊靠近床榻,掀开被子把手伸了进去,又立刻缩了回来,“呀,是湿的。”她看了看木桶里的水,顿时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行。”唐浕看着蕴珊望向他的目光,轻声答道。
蕴珊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然后放下床榻两旁的纱幔,“还烦请公子背过身子去。”
枕边放着一套新的衣衫,蕴珊小心翼翼的给南尚瑾脱了下来,身上原本那件已经湿透,穿着肯定不舒服,想来唐浕也有意给她换下来,只不过不好意思,也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无奈之举只好作罢。
蕴珊触及到南尚瑾的肌肤,冰凉冰凉的,忍不住有些心疼,“郡主这是何必。”虽然她只是小声嘟囔,可南尚瑾还是听得清楚,蕴珊一向忠心护主,这次也没有多问,就一味帮她,南尚瑾心里还是感动不已的。
“好了,郡主可以舒舒服服睡了。”说完她又发挥她的大力,将南尚瑾往干净的地方挪了挪。
“谢谢你,蕴珊。”南尚瑾向来不善于表达,尤其是这些情啊爱的,更是觉得羞于开口,所以蕴珊听到还愣了好一会儿。
“我先把木桶搬到那边。”
也许是折腾了一夜,南尚瑾觉得有些乏了,换完衣服又舒服了许多,所以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蕴珊蹑手蹑脚的从床榻上下来,然后继续和唐浕一起移动木桶。
“唐公子也累了吧,把这个弄到那边,后面有个盖子,我去拿出来盖上就好,明天在处理。”
“好。”唐浕感激不尽,犹如大病初愈,身体还真是轻飘飘的。
使出了吃奶的劲一般,蕴珊用力将木桶挪到了离床榻几米远的地方,然后从里面的小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圆形盖子。
“唐公子,我家郡主的心意公子可否明白?”盖好盖子,蕴珊突然伤感起来,有些话南尚瑾自己不说,她的性子有些倔强,可一切蕴珊都看得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唐浕心中虽然猜了个八九分,却不敢确定。
“我家郡主她,”蕴珊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南尚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