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诗梦重踏征途,继续向天池行走,由于好心老者指引,这次再没有走错路径,渡过那条关东最激流的大江,一步步接近了最后那座山脉。
这一日,她住进一家客栈,客栈老板给她烧好了洗脚水,老板娘为她烧火煮饭。
她便打听道:
“此地距天池还有多远?”
老板问道:
“xiao jie,你要到天池吗?已经不远了,出门看那座最高的山峰,去是了。不过那里很少有人去啊,你不是采人参的吧,是到那里朝山进香的吧?”
米诗梦笑笑说:
“进什么香啊,我要去天池守备府啊。”
老板听后摇摇头对她说道:
“xiao jie你是初来乍到吧,不知道这天池守备府乃是衙门,怎么会设在那荒凉高山之啊?但不知你到衙门是要办公事,还是打官司啊?”
米诗梦只好如实说道:
“我要找个亲人,多年不见的亲人啊。”
这时老板娘过来,对她说道,要去守备府不难,守备衙门隔三差五会有送递书的官差来这里投宿,你放心等着吧,如官差来了我们告诉你。
米诗梦再三感谢。
果然第二日有一位到三江藩台送达书返回的差人来到这里投宿,老板便对米诗梦告知,那官差便过来对米诗梦相问。
米诗梦告诉说,她要到守备府找守备大人。
官差便问道:
“xiao jie可知道天池守备大人的名讳吗?”
这便是一句试探之语,即然你是守备大人的亲眷,总会知道大人姓甚名谁吧。否则我为什么要把你带过去呢?万一守备大人责怪下来岂不打了饭碗吗?
米诗梦在姑妈那里知道,她老爹到天池府任守备是改名换姓的,可是姑妈没告诉她老爹改为什么名字,但面对官差询问,必须得智慧回答,否则人家不会带你到衙门的。
想了想便回答道:
“我岂能不知守备大人的名讳?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若不带我去守备衙门也罢,我不用求你也自然会到得那里,你请便吧!”
这官差一看,守备大人这位亲属还挺横,心犯了寻思:
若是这女孩真的是守备的亲眷,没有带她回去,不要得罪了守备大人了吗?算她与守备无关,也不过是让她白搭一路车罢了。
便答应带这女孩去守备府。
天池守备衙门设在延水市,受三江藩管辖,米诗梦坐官差的双马小车,行走半天的功夫便到了延水市。官差让她下了车,便自行走开,因为官车是不可以随便让无关人搭乘的,若被司得知要受惩罚的。这样米诗梦只好自己到守备衙门寻找亲人。
望着前方守备衙门大门楼子,米诗梦的脚却再也迈不动了,如同被绑了千斤重的大铅坨子。她心竟不知所以地恍惑起来,想到了多年前那夜晚一次次的梦境,他的父母和众多亲人血染刑场!
难道如今真的能见到他们吗?见到自己的父母大人了吗?
待冷静下来之后,她才能向前迈动脚步。最后走进了守备衙门大院。
守门的仆役前询问,她便回答说要找守备大人,有紧急事情面告。
仆役告诉说现在大人已经下班回到府,请到守备府去寻找吧。
守备府与衙门只隔一条街,她很快到了守备府。
听衙门仆役说本城守备姓张,张守备。张府虽然是个大院,但较破旧,起咸宁米府来可大相径庭。守门的也是几名仆役,听她说有要紧的事要向守备相告,不敢怠慢,便进去通报了。
米诗梦站在门口向里面相望,不久见一老者从门走出,老人须发已经花白,但面容神气十足,精神矍烁,走起路来腰板挺直,不失当年的凛凛威风。
“父亲!”米诗梦在心叫道,禁不住两行热泪已经自眶涌出。
“你,小葳!”老人急步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冲里面喊道:
“小葳来了!”
米诗梦本来的名字是莫诗葳。
她被老父拉着手走进了内室,在方厅落座。
“孩子!”进来的是母亲,又将女儿抱住,久久不愿松手,颗颗泪水又滴在女儿的头顶。
“好了,好了。女儿长途跋涉,先让她到浴室洗浴放松放松吧,然后吃饭。有话留着说吧。”老父亲对米诗梦的母亲说道。
母亲唤来保姆,领着女儿到浴室洗浴。又到厨房让厨子加了几道好菜。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又坐到小客厅,吩咐家的下人等没有吩咐不要打扰,吩咐仆役如来客人一律回绝。
老父便问女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米诗梦把在天都姑妈那里听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老父说道:
“我同你妈能留下一命,全靠你姑父,还有他的叔父胡四海大人。此救命之大恩怕是今生今世无法相报了。还有,当时怕被朝庭察觉,让我改了姓氏,便姓张了,名叫张戎,孩子你要记住。”
米诗梦对老父说道:
“北洋总理胡四海胡老爷目前以国务总理的名义主理京城,他与罗应熊不一样,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官,这一点共和党mín zhǔ军都认可。罗应熊纠结北方诸军阀三十万兵马在淮河与mín zhǔ军开战,以夫败告退,目前逃亡至西北天山。不久mín zhǔ军共和党zhèng quán要重新返回京城,还将收复全国各省,如果mín zhǔ军打到这里,希望老爹认清形势,做个识时务者,归附共和党乃大势所趋。”
莫戎一听女儿如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