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没有将他杀掉,一是他曾受过皇封,为当朝贝勒,不能按家法处置,得遵守朝中大律。若依大律处置须向皇上奏本上疏,可是那样这家丑就全国传扬了,岂不是丑闻一件?让他在朝中还怎么为官?
想到此,叛军大帅不禁一阵恼怒,顺手把腰间的那把火药短枪抽出,啪地一声拍在了桌案之上,现在皇上没了,我便可以顺便杀尔!
可一看到,那前来报告的兵卒还跪在地上,等他回话。心中一想,这犬子不远千里来到,必是家中有事,还是见上一见。
便对传令兵回道:
“请见!”
不一时,罗贝勒进中军大帐,扑通跪下,口喊:
“求老爹饶命!”
座上的大帅一听,心头一颤,便问道:
“让我饶你什么命?统统告知!”
罗贝勒磕了一个头说道:
“回禀老爹,咱家着火了!”
“哦?”罗应熊听后,吃了一惊,站起身朝前走了一步,喝问道,“怎么回事?着火,着到什么程度?是什么原因着的火?”
地上的罗贝勒便将当晚大风中突然起火的情形费了拉屎般的力气勉强述说清楚。看得出他是十分恐惧的,生怕这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大帅因儿子的失职而一刀砍了他。
是该一刀砍了他。凶残而又狡猾心机阴毒的大帅老爹,岂能不清楚,家中若发生什么不幸或意外,还不全是因为这个胡作非为的不孝犬子吗?
罗应熊又上前一步,这次他看清了,这平日一身锦绣做威做福的贝勒,现在怎么这么一副德行?身上穿的是下人的衣服,形容猥琐,一副邋遢模样,知道这场火灾一定不小,问道:
“知不知道,这场火灾,是自家原因还是被人所害?”
听儿子说道:
“回老爹,是因为米家那米诗梦……”
“哼!”大帅打断儿子的话,“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嘛!”
“不,不是,是因为那小妖精又勾搭了一个小白脸,是她的同学,叫肖小寒。此次给咱家放火,定是那小子所为……”
听他如此一说,大帅生气得哆嗦起来,想到当初为提亲一事,米家老爷不同意,还不是这犬子不够争气吗?看来,真如儿子所言,一定是他在家又去骚扰人家女孩,惹得女孩的男友暗中报复,放了一把火。可这杀人放火,得有证据不是?便问道:
“说是那肖姓小子放火,有什么为证?就是因为你与人家争风吃醋吗?”
听到老爹一问,罗贝勒便从一只破烂背包中取出两物,一是一团烂棉絮,二是一只青砖大小的铁制小油桶,呈给了大帅老爹。
就凭这个?罗应熊心想。
他把两样所谓的证据拿到桌案之上,取出一只放大镜来,认真地勘察一番。
那小团棉絮除了尚存一点煤油气味,呈现燃烧后烧焦的痕迹外,看不出其它的信息。
小铁桶内尚有煤油,引起了大帅的注意。因为这种高档次的铁桶不是国内生产,在放大镜下看到了一片不认识的洋文,其中夹杂着几个中华文字,便是:
美浮石油
可是在另一面,罗大帅却发现了由彩漆写出的一个字:
赖
这个字一定是使用这种煤油的主人的姓。
大帅一阵沉思。
他知道,在当时社会,这种煤油在民间是用于照明所用的,但普通百姓人家是用不起这进口的燃油,只有富豪大户用这种煤油点玻璃罩灯或汽灯。老百姓家只能使用菜籽油勉强照明。
便问道:
“你说的那姓肖的学生,是有钱人家还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凭什么说是他放的火呢,有人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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