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位威武的小樵夫,肖小寒下马上前抱拳一揖,口中喊了声:
“幸会,幸会!”
不料那位黑脸膛的砍樵小子却把那大眼睛一瞪,冲小寒吼道:
“你,你你!你什么毛变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妖精。还不快滚!”
肖小寒已对这位貌似非凡的小子倍感兴趣,看到断折在他脚下的那棵橡树,想要一探究竟,便嘻嘻笑道:
“小兄弟,我乃演艺中人,一介戏子,难免化妆难看,因为我是演那丑角的,哈哈。只因方才听得你一声怒吼,怎么这棵大树就断折了呢?是不是被那天上霹雷给劈断的啊?”
那粗野小樵夫一听,这什么话,明明是小爷我弄断的这棵树,怎么成了被雷劈断的呢?岂不是小瞧本尊吗?便又冲肖小寒吼道:
“小丑八怪戏子,你若是不相信这棵烂树是某家一脚踢断的,那我再踢折它一棵树罢了,你上眼!”
小樵夫手指另一棵更加粗壮的大橡树,刚要起脚,却被肖小寒摇手制止,因为听得对方一说才知道那棵巨木是他一脚踢折,心中敬佩,便对他笑笑说道:
“朋友相逢难免开个玩笑,我相信,这棵大树是你一脚斩断。不过能否告知一下,你的这铁脚功夫可是自家传承还是大师所教?”
小樵夫那环眼又是一瞪,看到他这副模样,此时肖小寒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是一千七百年前历史上的一位大英雄,豹眼虬须的张翼德,如果上演《长板坡》的话,让这位去扮那猛张飞给他贴一副虬须后可再不用化妆了。听得少年喝问道:
“我大名鼎鼎李元霸投师何人是你这丑戏子该问的吗?你既然承认那棵树是我一脚所断,我也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要踢断那棵树。是因为我在砍柴之时,发现有飞贼正落在那棵树上,我平生最恨飞贼,我的老爹当年就断命于飞贼手里。所以我才一脚将那棵大橡树踢断,想要让那飞贼摔死……”
“可是那飞贼却逃跑了,是吗?”肖小寒便想起,在那棵大树倒下之时,他看见了有两条黑影飞窜于树林上空。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看到时我还要杀了他们!”
肖小寒想起了他方才自报的称呼:李元霸,此人真的就叫李元霸吗?那不是前一千年隋唐演义中唐太宗的弟弟的名字吗?由于力大无穷,号称恨天无把,恨地无环那。后世之人已无人敢再叫此人的名讳。可是眼前这位少年樵夫怎么敢称他为李元霸呢?便问他道:
“小兄弟,原谅我冒昩问你一句,你的名字就叫李元霸吗?”
小樵夫把眼又一瞪,反问道:
“怎么了,我虽不是当年的李元霸,但我就是要炼就那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绝世奇功,有毛病吗?”
“没毛病,没毛病。”小寒笑着说道,“我对兄弟这等奇功非常佩服,所以才问你是否投于哪位高人名下,如有缘分我也好前
去投奔高人,学得一星半点功法,也免得总受人欺负啊。哈哈!”
“你敢问我的师父?就凭你这人模狗样的还想学会什么功法?我看你就来气,你还不给我滚!我说过,是看飞贼落于树上才怒斩此树的,一是我对飞贼的痛恨,二是看你们唱戏的经过这里,若是让飞贼掠去那些漂亮小妞岂不可惜?所以也算给你们一个警告,让你们多加小心。你还在此跟我磨叽,影响我砍柴生意,我的家中还等着卖了这担柴好买米啊。是不是想让本小爷一脚把你的肚子也踢爆啊?滚吧!”
肖小寒心想,今日可是遇到了吃生米的家伙了,觉得再同他说什么也不会有结果,便抱拳施礼跟他告辞。
小寒刚跨上马,还没挥鞭,又听得方才那小樵夫在那喊道:
“喂!出了山谷就是我们的芙桑镇,你们若是在镇上唱戏,我可要去看啊——”
肖小寒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挥了挥手。
骑马走在前头的尤镇东参谋总长也已经察觉到了有飞空可疑之人在跟踪,料定那些人必是玉带党徒无疑,在小队走下山谷,望见前方五里之遥有一处集镇,便对戏班子所有人下达了指令:
到那集镇落脚,今晚在那里演出一场大戏。
恰值肖小寒从后面赶上来,听得班主的命令,不由的想起来那位报称自己是李元霸的大力士小樵夫来,那少年就是住在前方那个集镇的,那个镇子叫芙桑镇,看来又可以与他见面了。
很快,戏班子一行人便到了芙桑镇,进得镇子,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班主尤镇东就去找镇长洽谈晚上演出的事宜。
这是一个小镇,只有千余户人家,但在这深山老林的所在,也可谓一处热闹的集市。镇上民风淳朴,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只是与世隔绝,对世事少有耳闻,听说来了戏班子,人人欢呼雀跃,只盼太阳快些落山。
镇中原有一个小舞台,因为偶尔会有些民间艺人前来表演,便即兴搭建了一个土台子,上铺木板,算是一个舞台了。
夜色刚刚降临,小土台子四周的柱子上便点亮了火把,是一种土火把,木棍子上缠绕着旧棉絮,棉絮裹着的是野猪油,以火镰点着,咝咝啦啦地贼亮贼亮,一团团烟汽随着亮光直往上空蒸腾,场子中弥漫起浓浓的烤肉的气味。
随着梆梆梆三声锣响,场上众人安静下来,湖州戏班的班主尤镇东走上前台,抱拳对观众们施礼后说道:
“乡亲们,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们,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