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城罗府在一月黑风高之夜突然失火,烧毁了主楼,在现场发现的纵火物证便是一煤油桶,那是一只由国外进口煤油所专用的煤油桶,在当时只有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用于照明的煤油,而那只煤油桶上正好写了一个字:“赖”。
这只油桶经青蚨钱庄老板赖天虎验证,确是他家的。原存储在库房之中,怎么会出现在纵火现场?
那只能说是有人未经老板同意将那装满煤油的桶偷拿去放火了。
此事涉及到罗府对纵火者或关系人的巨额索赔,所以老板赖天虎来求神通广大的民团教头闫永飞师父,让他帮助破此疑案。
闫师父让赖老板将那煤油桶拿来一看,赖老板说,他已经将那只煤油桶带过来了。说着拿出一个小布包,将那煤油桶取了出来,递予闫师父。闫师父看到那小包中还留有一团未被燃烧尽的棉絮。
这些物证是罗贝勒到其父罗应熊那搬兵时带去的,罗应熊当时断定此油桶必是赖天虎的青蚨钱庄之物,可是他也不能断定的是,放火人是不是钱庄的,但有一点就是既然此桶是你钱庄的你就得对罗府赔偿——强横的强盗逻辑。这才引出了华南虎对青蚨钱庄的敲诈。
闫永飞师父开始对那只煤油桶进行察验,见这是一只小型的油桶,深绿的颜色,只有一块青砖大小,尽管不大,但里面装满极易燃烧的煤油足会引发一场特大火灾。
油桶的外型看完后,闫师父拿出一只放大镜,又仔细地观察起来,不久便拿起红铅笔在那煤油桶的两面分别画上了记号,便将那放大镜递给赖老板,让他看一看画了记号之处与旁边有什么不同。
“我才看明白,原来这里有个坑。”老板赖天虎说道。
“这是两个手指压出的痕迹,”闫师父说,“而且是左手的指印,此人是个左撇子,而要能在这铁皮桶上留了这种指印的人,力气一定比普通人大。”
“怎么会留下手指印呢?”赖天虎不解地问。
闫师父告诉他说:
“拿这油桶的人什么时候才最用力呢?就是他打开油桶向外泼撒煤油的时候,他必须死劲地抓紧小桶不放。”
赖天虎听后,点了点头。
闫永飞师父又指着那油桶的底部,上面用黄色油漆写着“5-2”,问老板道:
“这两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赖老板看后回答道:
“那是油桶在库房中的编号,钱庄进货是一批二十只装有煤油的桶,放在专门的一个架子上,架子共六层,这数字说明它放在第五层第二个位置。号码是我们自己写上的。”
闫永飞听后点了点头,说道:
“明天我跟你到那库房中察看一下,今天就到这吧。”
因为师父要指导肖小寒修炼《鸿蒙镇魔诀》,小寒因外出几天将修炼停顿了,这样对油桶一案的探讨暂告结束。
第二天,闫永飞师父便到青蚨钱庄去了,赖老板会意,便亲自带着闫师父到了库房,打开铜锁,进入内间。在最靠里面一间便是装着那二十桶煤油的地方,原来这些油桶是要回收的,所以里面的煤油用尽后不能抛弃,还要作它去灌装煤油。
陈列油桶的架子很高,闫永飞目测了一下那第五层,高举起手还没够得着那层架子的边缘,又问赖老板说,平时取这煤油时,会不会拿个板凳什么的垫在脚下。
赖老板说不会,用不着费力够上边的桶,下边的就足够使用的了。
闫永飞师父便说道:
“那个人没得到你的允许,擅自来偷拿煤油,一定是急急忙忙的,这么多油桶他为什么只拿五层中的?因为方便,也就是说此人的身高在六尺左右,随手一抓便拿到一只桶,再到罗府去放了一把火。”
赖老板听后,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又对闫师父说:
“能打开库房门的人不好确定,因为门钥匙平常总是放在管家那里,谁都可以拿去打开库房。”
闫师父说:“不必查拿钥匙的人,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按我的分析去找吧。”
老板赖天虎答应道: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
下面的事就该赖老板自己办了,至于要查谁便是他钱庄内部的事,闫师父已对案情有关的人的基本特征说明白了。
当闫永飞师父指出那个拿走煤油桶的人是左撇子,力气比一般人大,身高六尺左右时,钱庄老板的心里便是猛然一跳。
他想到,如果是一般的员工到管家那里拿库房的钥匙,一定会引起管家注意而向老板报告的,可这人没有引起老板注意,说明是常去取钥匙的人,是老板身边的人。
这样,那个擅自拿了一桶煤油去罗府放火的人就出现在赖天虎老板的脑海里。
根据闫永飞分析的体貌特征,赖老板判断到那个人就是他的随身保镖,外号“长三”。
长三五年前来到钱庄求职,自称是南海武士,赖天虎就让他露一手看看,果然手中一对尼百尔弯刀舞得出神入化,小盆粗的柳树,咔嚓一声便被削断。从那时起这长三就成了赖老板的随身保镖。
长三是个怪物,长着一脸黑疙瘩,瘦长个子,一双鹰眼常令人既厌恶又恐惧。绰号长三,一是脖子长,长度三十公分;二是胳膊长,不用弯腰可达膝盖;三是腿长——站在那里整个一巨型圆规。
他轻易不同别人说话,不知他心理多么阴暗,不知他暗藏着多少隐秘,更不知他那一对弯刀曾削下多少无辜者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