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刘雅这心酸的更难受了,你就娶一个有什么用啊!俩闺女家事女工啥都不通,嫁了婆家还让人看不起,你还不如娶个好的,起码也能遮了她那莫须有的名声啊!
刘雅这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刘青峰忽然想起了北方乍暖还寒时冰锥上的亮晶晶的水滴,小时候他还会选个小的放在嘴里慢慢的化着,没有什么味道,凉飕飕的,却觉得心里舒坦。
可这见了新媳妇的眼泪,他就再也不想想起那所谓的漂亮欢喜了,水滴哪里好看了,哪里比得上娇娇软软的小媳妇。
“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个人?”刘雅要就怀疑这人心里有个女人,他还在醉酒后和儿女炫耀过曾经在北方工业城市那雄厚的教育底蕴下他一直名列前茅,那时总是与一个女孩子竞争,话语意犹未尽,到让几个孩子替他惋惜,不然哪里会在晚年如此困厄,惨淡孤单的逝去?
刘青峰被这个问题打蒙了,手里攥着的油纸里裹着荷叶鸡差点被扔到地上,他心里有人刘雅怎么知道的?
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耳尖有些发红,一双清亮的眸子有些躲闪。
刘雅心这是凉透了,想着自己死后因为红色时期平坟,结果连个骨头渣都没剩,她就觉得还不如一直当那孤魂野鬼呢,和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过日子,她只觉得自己想杀人。
“你听谁说的?”刘青峰这羞涩的小模样,在这张还未完全长开的大男孩脸上,显得有些诱人,然后鼓起勇气脚步有些飘的站在刘雅旁边一把抓起她的手说,“我,我心悦你!”
刘雅被这忽然而来的告白弄的有些发懵,然后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炙热温度,她明白这并不是唬人的话,一生一世他做到了,原来她却没做到,那么她是要怨谁呢?
怨自己吧!
“我曾读过诗经,一生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你我则希望是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刘青峰念着诗经,以为她听不懂,但现在满腔的情感让他想要倾诉,就大声的说出来,让她知道,只要他懂就好了。
被认为是文盲的刘雅脸颊红的像是晚霞一般,美的让刘青峰呆愣了一会,然后将刘雅的手放在胸口,感受着他那猛烈的跳动。
她都懂,只是没想到上一世装着矜持稳重的男人心里竟然是欢喜而非是压抑,她喜欢这个人忽然之间好似死灰复燃一般,那漫长的岁月恨与爱纠缠,最后化为遗憾烧成灰烬洒在心田,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贫瘠的土地上吸收了足够的肥料开出了最曼丽的花。
她爱他,好似开天辟地理所当然,连死亡都并不可怕。
眼神交汇,如同两汪寂静的潭水慢慢融汇,一条条鱼儿竞跃,欢喜于活水,欢喜于新生,那一颗心枯萎了,如今也应该重新灌溉让它活过来了!
“咳咳,媳妇儿!”
刘青峰自然的念出了这句压在他心头好久的话,脸上依旧是那般微红,只有林雅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激动或者是莫须有的恐慌。
刘雅红着脸把手抽出来,看着刘青峰傻模傻样的,踢了他一脚说:“赶紧去院子里把大门插上!”
刘青峰回过神来,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旁了,再也没有两情相悦来的欢喜了,这时他好像真的像是喝醉了一样,将门锁好检查了一遍院子,然后端了一大盆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