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怕是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无非就是想要逗一逗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巧合的搞出了车祸这种事?
等等,如果被霍南晔知道了?
林琛突然觉得不寒而栗,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一阵阴风呼啦啦的从自己的耳根子后面吹拂而过,冷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这医院里的暖气是不是坏了?
林琛紧赶慢赶还是被堵死在了去往公司的最后一个红绿灯前,看着前面完全瘫痪的一条路,想必车祸的惨状无法用三言两语来阐述。
连北瑾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周围有声音闹哄哄的吵着、哭着、喊着,还有不断的身影在她面前穿梭着,脑袋被撞得有点疼,她看着人影来来往往,竟是觉得天旋地也转,好像要晕了。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林琛一路疾步跑来,气喘吁吁的找了一遍受伤群众,终于在人群最末位置发现了那一抹形单影只甚是可怜的小身板。
连北瑾两眼有些涣散,很明显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林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蹲在她面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还在渗血的脑袋,心里拔凉拔凉跟被戳了一个窟窿眼似的凉飕飕的,他觉得他回医院后还真有可能被霍南晔给戳一刀。
连北瑾见到了熟人,勾唇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
“还能自己走吗?”林琛试着将她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能走。”连北瑾站了起来,不过走了一步眼前一黑,就这般直挺挺的往前面倒去。
林琛着实被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诧异道,“怎么了?”
“可能脑震荡了,有点晕,走不动。”连北瑾说的云淡风轻,说着说着身体就往地下滑。
林琛哪里还有什么男女之别的顾忌,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朝着附近的医院跑去。
整条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救护车进不来,清除路障车同样进不来,整个马路上都萦绕着一股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普通诊所前,林琛点燃一根烟,靠着树干独自抽了两口,最后掐灭烟头,哈了两口气,确认没有烟味之后才走进诊所。
医生正在替连北瑾缝合伤口,一边擦拭着消毒水一边说着,“伤口不是很深,大概是撞击过猛才会导致头晕想吐,等一下去拍张片子确定一下是不是脑震荡,不用担心。”
“会留疤吗?”连北瑾摸了摸自己眉骨上不过一指距离的伤口,这要是留疤了,得多难看啊。
医生莞尔,“会有点伤痕,不过以后修复一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您。”连北瑾将目光投掷到一旁三缄其口的林琛身上。
林琛皱了皱眉,他好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要自己负责的想法。
连北瑾捂了捂自己的头,“现在怎么办?我这样子去医院会不会把霍二哥给吓坏了?”
林琛苦笑着,“别说吓坏了,估计会当场宰了我。”
“论相识,你差遣我做事确实是有些不对,但论身份职位,你是上级我是下级,本就应该听从你的命令,这是职场。”
“我觉得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出现在你家霍二哥面前。”林琛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的交涉着。
“我用什么借口?”
“我想想。”林琛思忖片刻,“连城邶不是要出院了吗?你就说你留在家里好好的照顾他几天。”
“我担心二哥会偷跑出来。”
“你说的没错,我得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林琛一副天将降大任的即视感,他站起身,扣上衣扣,“我先送你回家。”
“我这样子回家,你说我大哥会不会削掉你一层皮?”连北瑾问。
林琛脚下一滞,打着哈哈道,“我送你去酒店。”
“酒店就是看着干净,其实很多细菌,你觉得适合我养伤吗?”连北瑾再问。
林琛回头看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送我去霍二哥的别墅。”连北瑾穿上外套,率先出了诊所。
林琛紧随上前,“你这是打算自投罗网?”
“他这几天不会回家的。”连北瑾坐上了副驾驶,降下车窗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加重音量,“我头有点晕,我想躺一躺。”
林琛急忙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你确定他不会回去?”
“不是你说的要二十四小时守着他吗?他如果临时要回来你不知道提前通知我?”
林琛觉得她言之有理,连连点头,“行,这几天我会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换药。”
“说来这事算不算你求我?”连北瑾咧开嘴笑的难以掩饰。
林琛嘴角抽了抽,“是,大小姐,算是我求你,拜托你千万不要被别人知道这件事。”
“这得看你以后是什么态度了。”
林琛觉得自己的小尾巴被这个女人攥住了,她以后肯定会寻了机会狠狠的折磨自己,把自己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之后才狠狠的践踏践踏再践踏。
太丧心病狂了。
阳光正浓,寒气却盛。
医院里,消毒水味道一如既往的浓烈。
霍林宁靠着沙发垫子打着瞌睡,突然被一声异响惊醒。
病床上,男人已经坐了起来,床底处被打碎了输液瓶。
霍林宁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急忙走过去,看着眼中还氤氲着水雾明显还不是特别清醒的二哥,蹙眉道,“二哥,你怎么了?是要喝点什么东西吗?”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霍南晔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