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的专家被一圈人围着,有病人,也有病人的家属。挂号单全部被专家穿在一个木板的小钉上,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好不容易叫到了云天,他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挂在额前了,估计胃又开始疼了。
“感觉哪里不舒服?”医生问。
“好像是胃疼,这里,就是这里。”云天指着自己的胸部。
医生按了几下,“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对,就是这里,绞着劲儿疼。”
“最近一段时间,会不会走路时间长一点就会有胸闷、气短甚至昏厥的感觉?”
“是。”云天疼的艰难点头。
这时,医生从钉板上取下云天的挂号单子。
“我把你转到心内科看看吧,你这不是胃疼。”
“医生,您说什么?不是胃疼,那这是什么病?”水涧洵吃惊地问。
“到那边看一看就知道了,去吧,三楼左拐。”
水涧洵接过单子,疑惑的看了看云天,两人都没说什么。
到了心内科,医生详细寻问了一些情况,包括遗传病史。让云天奇怪的是,虽然爷爷他不是很清楚有没有这种病,但从没听父亲说过有心绞痛的毛病。
“医生,这种病严重吗?”水涧洵问,云天也在一旁仔细地听着。
“心绞痛分为稳定型和不稳定型的,现在能确定的是他的病肯定是遗传,但至于哪种类型的,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拿着这个单子交钱去吧,交完钱再到三楼来做检查。”
“好的,医生,谢谢您!”水涧洵看了一眼单子,让云天等在这里,一个人下楼交了钱。
云天坐在休息椅上,又疼了一次,但一会就过去了。他想不明白,他的病怎么会是遗传呢?难道,父亲的这种病从没讲过,是怕他担心吗?可是他从未发现过父亲犯这种病啊?即使父亲掩藏的好,他也会发现一点点异样吧。他确定,父亲没有这种病,肯定没有。那么?……想到这儿,云天禁不住全身颤抖,昏厥一阵阵来袭,为了保持清醒,他死死地揪住胸前的衣服,咬住嘴唇,用疼的感觉叫醒自己。
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都是一副急急慌慌的样子。云天想,不管怎样,他还有云丽,还有水涧洵,自己何德何能让水涧洵为自己如此奔波,只因为他们同时喜欢一个女孩吗?所以,不管真相如何,结果怎样,他都得坚持住。认识云丽是这辈子的幸,认识水涧洵是三生有幸。如果自己不能再照顾云丽,他相信,水涧洵一定能对云丽好。
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已经接近中午。两个人恹恹的出了医院,本来,水涧洵和云天一样,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他想对云天说几句宽慰的话,又怕徒增他的压力,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了。
光滑的柏油路面被烈日照射的发烫,树木的叶子像生闷气似的打了蔫,连天空都是一副病态的蓝色。放眼仰望,无边无际的天空,实则是那么的自由和辽阔,相比起人生苦短,怎能不为之动容呢?可那一心的牵挂,又该何处安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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