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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清虚观,老道长一宿没睡,微微天亮,便起床来到大殿,三清像前焚香,燃烛,取出一符,借烛火焚化,于始祖处求得一丝天机。看着红肿的左手,隐痛再掐一诀,继而欣喜,更而狂喜连喊天大机缘,泪流满面。
一大早,灵虚道长出门坐于石阶前,静静等候,终于在阳光里看到一少年抱着崭新的香炉,依阶而上,至半,猛然抬头,看到老道坐在台阶上冲他微笑,赶紧放下香炉,三步化作两步,边跑边喊:“我就是看着你的香炉太脏了,帮你清洗清洗”。老道忙喊“别跑,别摔了,贫道与你有道缘,收你做徒弟。”少年跑的更快了。
老道摇摇头,还是无缘啊,下的台阶,捧起香炉,乐呵呵往上走。抬眼望去,师父烧火道人来了。
行善,必有福缘,改错,福缘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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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文伯离开京城的十年后。
秋八月,大陈国国都汉阳城西门门驶出一辆大型普通马车,两匹青骡,马车上方有两只大木箱子和一些行李,赶车的是一位老仆,衣着陈旧,一个汉子神情萎顿,骑一匹驽马跟在其后,马匹背上还有包裹。一看便是在都城混不下去的破败人家,打道回乡。守门兵卒报以同情眼神,未加盘查。城外商铺也不曾留意,一路上碰到到京城谋前程鲜衣怒马.眼高于顶的青年良俊,除了不屑就是暗暗告诫自己:只有功成名就的人才会被记住,不要混到如此田地。
大陈国皇帝,陈嘉瑞终于松了一口气,内心叹道:孩子啊,儒家千年的气运都押在你的身上了!
那三马一车,西行千里后,折向东南,又是两千里,又是不知何时,老奴不见,大车换成小车,折向东北,再行三千里,几百里的距离走了六千里的路程,三月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驾一辆破旧马车,驶入了羊戚镇,在悦来客栈停住。
那男子跳下车来,是一个三十岁的汉子,经过百日奔波已是消瘦许多,但身形反而更加挺直,精神更加充沛,不似颠沛流离的困窘之态,掀车门搀扶下一个相貌普通衣着简单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走进客栈。
同掌柜要了一间普通客房,安顿休息,早有伙计送来饭菜,二人用餐后。
男子道:“是这个镇子,他娘,我们该到地方了。”说着,从行李中拿出一个红木小盒,做工精美,打开后是一个罗盘,调整角度,不禁一喜道:“此处不远就是。”看到妇人眉头不展,便宽慰道:“那个小子可比这个小子有福,这么小就受奔波之苦。”
“哎,终归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别,谁让我们的使命就是这样,把这孩子抚养大,恩情也就还清了。到了这里,我们再要几个孩子,我种田你纺纱,过安稳日子。”
“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算了,怪可怜的,父辈的因果却落在孩子身上。”
次日,那辆马车出了客栈,沿驿道北行十里,看到落霞村的名字,毫不迟疑,直奔而去。落霞村进出山道,亦非比从前,平整宽阔,四座新桥高大结实。
男子大喜回头看看妇人怀里的婴儿,爽声大笑:“天许,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