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寡人知道了。”郑康公摸摸邓夫人柔滑的脸,扬眉吐气地说:“这件闹心的事儿总算有个结局了,我们可以好好喝一杯了。”
下午,戴瑄押着苏名远返回了韩国。刚到韩国境内,就遇到了严阵以待的韩国军队。
云淇看到车外的军队,顿时都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韩国还要攻打郑国吗?”
柳晗卿笑了笑,“我看多半是这样的。”
云淇越发不解了,疑问道:“可是,踢云乌骓马都被郑国杀了灭口了。四哥和六哥也生死未卜,韩国还有借口打吗?”
苏名远想了想,说道:“或许正是把四哥和六弟当作借口呢?”
云淇看看苏名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正在这时,戴瑄掀开了他们车上的门帘,笑着说:“几位,下车吧。”
云淇看了看苏名远,不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出师未捷,还被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云梦山了。”
“走吧!”柳晗卿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前挪着走了。
三人下了车,戴瑄道:“来人!给三位松绑!”
“松绑?”云淇听到,惊讶地看看苏名远,又看看柳晗卿,见他们都微微笑着,更觉得如堕五里雾中,“戴大人,不是要对我们兴师问罪吗?怎么松绑了呢?”
这时,士兵已经将三人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柳晗卿摸摸被绳子勒过的地方,冲着云淇笑道:“云淇,你还真是天真啊!看来,你回去得更加努力学学游学了。”
苏名远也笑着对云淇说道:“你确实应该更灵活地学习了。”
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冲着戴瑄抱拳道:“戴大人,君上接到大人的飞鸽传书,即刻命本将率军前来接应大人,确保大人万无一失。”
戴瑄笑着抱拳回礼道:“沈将军辛苦了。事情才刚刚开始,沈将军要更加留心了。”
“哈哈哈!”沈将军名叫沈韬,只见他挺起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区区弱郑,如今不过是王八掉进汤锅里——临死瞎扑通,何须费心?再说,君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早晚命末将等将整个郑国也拿下。”
戴瑄笑着说:“既然如此,本官使命已经完成,要回都向陛下复命了。想必陛下早已部署妥当,本官先行告退了。”
沈将军抱拳道:“戴大人慢走!本将甲胄在身,恕不远送!”
戴瑄领着苏名远等人回阳翟去了。
沈韬领着军队踏出国界,朝郑国境内攻来。郑国猝不及防,在韩国凌厉地进攻下,不到两个时辰,已经丢失三座城池。
消息很快传到了郑国都城新郑。郑康公和邓夫人已经吃了酒,醉醺醺地睡着了。
“陛下?”宫人接到奏报,虽然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太大声去叫郑康公。可这郑康公已经喝了酒,睡得正香。宫人的叫声,对此时的康公来讲,比蚊子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
“陛下!”宫人提高了声音,郑康公的呼噜声都比宫人的声音要大。
传消息的人看着宫人畏首畏尾,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不停地催促,“大点儿声!大点儿声你会死啊?”
“陛下!”宫人终于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
“该死的奴才!”这一声,忽然把邓夫人叫醒了。邓夫人自知不胜酒力,并没有喝多少,刚才的两声叫,隐约听到了,还以为是在梦中,谁知道还没有分清虚实,更大的一声便把她吵醒了。
“进来吧!”邓夫人闭着眼睛喊了一声。
她慢慢坐了起来,睁开沉沉的眼皮,下了床,来到外间,看着面前已经跪倒在地不断叩头的宫人,怒道:“没有看到陛下正在休息吗?喊这么大的声,想灭族是不是?”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传消息的人和宫人都跪在地上,捣蒜一样地求饶。
邓夫人懒洋洋地拿起一面小铜镜,看到自己的发髻并没有乱。她的眼睛离了镜子,看到地上跪着的宫人,乃是平时经常伺候她的人,很懂规矩的,她的火气才小了些,轻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这么鬼哭狼嚎的?”
“回禀夫人!”传消息的人依然跪着,头也不敢抬,“边关传来急报,韩国军队大举进攻,已经攻陷了我国三座城池……”
“啊——”邓夫人嘴一张,手一抖,“咣啷”一声,镜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