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牧春风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场景,“你怎么不早说有纵横笛呢?刚才真把我吓了一大跳。飞镖还有没了,分给我点儿?”说着,牧春风就拽住了乐正珩的袖子。
乐正珩笑着推开牧春风的手,“这些师父早就预料到了,师父本来交待不让说的,我刚才正准备告诉你们的时候,谁知道刺客就来了。”
牧春风将手缩了回来,故意不悦道:“我们再三地问,你才想说,我们不问,还不知道师父交给你什么事儿呢!还不如就派你一个人来呢。”
云千画这时严肃地说道:“你要对师父有意见,就回山后当面说,在这儿发牢骚算什么?再说了,七哥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牧春风尴尬地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也不要在意啊!”
这时,驿站的人过来了,还没有走到跟前,驿丞便笑着问道:“这么晚了,听到这里乱哄哄的,我们就赶紧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牧春风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们过来的还真是快!”
乐正珩赶紧拽了拽牧春风,走到他前面,冲驿丞抱拳道:“没有什么事儿,我们几个刚才睡不着,练了会儿剑,切磋的时候可能议论的声音大了些,惊扰了诸位,甚是抱歉,我们这就回屋去。”
驿丞嘻着脸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大晚上的,你们又从云梦山远道而来,最好还是呆在屋子里,不然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待不了。”
“你……”牧春风正要上前理论,却被云千画拽住了。
乐正珩也笑着抱拳:“让诸位操心了,恕不远送。”
驿丞朝乐正珩点点,领着人走了。
“呸!”牧春风气得朝驿丞方向啐了一口,“都是些红鼻头绿眼睛的鬼——没安好心,人都快打死完了,还说什么‘赶紧’过来了,过来个鸟屎,我看他们都是……”
云千画笑着勾住牧春风的肩,“走吧,进屋说吧,别在这儿狗屎尿屁了。”
三人进屋去了。
牧春风看看乐正珩,胸有成竹道:“七哥果然有大将风范啊!遇事一点儿也不慌,刚才居然还有心情和那群刺客绕弯子。师父连纵横笛都给你了,莫不是把《孙子兵法》也给你了吧?”
乐正珩一听,作色道:“这话也能随便讲吗?十弟莫要引火烧身,不知道师父最忌讳这个话题吗?”
云千画也不悦道:“十哥这话说得确实有些过了。”
牧春风佯装掌了一下嘴,陪笑道:“瞧我,真是屎壳螂打哈欠——一张臭嘴!该掌,该掌!”
乐正珩微微一笑,“‘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也是老生常谈的道理了。”
“嘘——”云千画忽然警惕了起来,低声道:“有人来了。”
牧春风急忙又将灯吹灭了,从身边摸出宝剑来,咬牙道:“一群鸟人,还让不让小爷睡觉了。”
三人屏气敛声,一动不动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确实有许多人走路的脚步声,奇怪的是,居然还有小声议论的声音。
“梆梆梆!”响起了敲门声,“三位休息了吗?在下戈钺前来拜访。”
牧春风松了一口气,将剑横到一边,“鸟人,吓得小爷都不敢出声了。”
“嘘!”乐正珩提醒了一下,然后高声道:“什么时辰了,才来?”
“云开雾散,月过中天。”
乐正珩这时小声道:“没事了,开门迎接戈县尉吧。”
牧春风不屑道:“咋弄得这么神秘,还有暗号了?”
云千画上前开了门,戈钺等人进来了。
戈钺看了看旁边陪同的驿丞,冲乐正珩三人抱拳道:“怠慢三位了,我们家大人说,久慕清溪先生大名,今日欲与先生高足一见,三位不用在这里住了,也不用麻烦张驿丞了。”
张驿丞眯着眼笑道:“哪里哪里,顾大人既然有请,下官怎敢强留。”说着,张驿丞一扭脸,立即换做了严肃的神情,“来人!帮着三位拿一下行李。”
乐正珩三人随戈钺来到了大夫顾礽宗府上。
顾礽宗早就在大厅等候了。
“老夫一时糊涂,让三位住进了驿站,若不是戈县尉提醒,险些让三位身陷虎穴之中。”顾礽宗抱拳摇头道。
“那是,我们刚才还打退了一群刺客呢!”牧春风微微昂着头,大声说道:“看起来都有二三十个人。”
戈钺一听,噗哧笑了出来,小声道:“你咋不说二三百人呢?”
“你怎么说话呢?”云千画不高兴了,乐正珩赶紧在旁边拽了拽他,瞟了周围一眼,郑重其事道:“我师弟并未夸张,的确有二十来个刺客,身着黑衣,脸蒙黑布,手持大刀,穷凶极恶。”
“啊?”顾礽宗惊讶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看戈钺,“有这回事?”
戈钺瞥了一眼乐正珩,想起在朝歌城和云梦山前与国安的冲突,不屑道:“不知道这二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刺客怎么被三位给打跑的?我刚才怎么没有听张驿丞说起啊?”
“我七哥有家师……”牧春风刚一说话,乐正珩就瞪了他一眼。云千画这时也不说话,从袖子里摸出一粒小石子,一甩手,将大厅中最小的油灯打灭了,灯盏无声。
“啊?”顾礽宗又惊呆了,戈钺也吃了一惊,转而抱拳道:“好手段,云梦山卧虎藏龙,在下佩服!”
顾礽宗摆摆手,仆人都下去了。
顾礽宗愁眉不展,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