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翳指着国安,“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寡人恕你无罪。”
国安激动地跪了下来,“回禀陛下!草民提醒陛下,一定要提防公子豫,他刚才还派人去刺杀祁大人,不过,被我们打跑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子豫也太无法无天了,此人不除,将来必为越国祸患。”
越王翳看了看牧春风三人,“他说刺客之事,是真的吗?”
牧春风三人忙跪了下来,牧春风道:“刺客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豫派的,还望陛下明察。”
越王翳看了看公子豫,又看了看国安,冷笑道:“你知道坐在寡人身边的这位是谁吗?”
国安抬眼看了看,不解道:“不是大王的弟弟吗?”
“哈哈哈!”越王翳笑道:“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公子豫,怎么,祁大人没有告诉你们吗?”
“啊?——”国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子豫,愣住了。
牧春风等忙叩头道:“草民罪该万死!望陛下恕罪!”
祁震业在旁边急得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越王翳挥挥手,“你们起来吧。你们初到越国,当然什么也不知道,肯定也是以讹传讹的。”说着,越王翳看看公子豫,点了点他,“看来,你是酒盅里洗澡——得罪(醉)小人了。”
公子豫抱拳道:“连孔圣人都杀过少正卯,臣弟为国家办事,又怎能不得罪一两个人?不过,陛下圣明烛照,是非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臣弟又何须担忧呢?”
越王翳点了点头,扭头道:“祁震业,你过来。”祁震业闻声,忙近前跪道:“微臣一时糊涂,望陛下恕罪!”
“恕罪?”越王翳忽然严肃了起来,“你为官时间也不短了,官箴也不错,怎么在年轻人面前就失了体统,胡言乱语的,刺客之事,寡人会派人去调查。不过,你污蔑公子豫,理当重罪,念在你为官尚且清正,罚俸三年,以示惩戒。”
“陛下!”公子豫正要跪下,越王翳不悦道:“你不必求情了,这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公子豫又坐好了。祁震业跪道:“谢陛下开恩,谢君侯宽宏大量。”之后,祁震业带着国安等人出来了。
国安铁青着脸,紧紧咬着牙,刚出王宫,他便破口大骂:“他娘的世道!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黑白?”
牧春风忙拉住国安,小声道:“四哥小点儿声,你这才是牛鞭敬神——神也得罪了,人也得罪了,太得不偿失了。”
国安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得罪他娘!”
“好了。”祁震业闷闷不乐道:“都少说两句吧,这事,也的确怪我太草率了,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于是,云淇四人随祁震业又回到了祁府。
云淇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祁震业,施礼道:“祁大人,没有想到,晚辈居然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为了大人安危,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这个公子豫心狠手辣,又得大王信任,一时也扳不倒,如果把他惹急了,倒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祁震业看了看牧春风四人,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唉!这次也怪老夫太鲁莽了,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的祁府,也不是安全的所在了,不过,老夫可以修书一封,举荐你们到太子那里。公子豫再嚣张,也不敢把太子怎么样。”说着,祁震业展开竹简,开始写起来。
牧春风等人拿了祁震业的书信,离了祁府。
文梦龙担忧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势利了,祁大人肯定难堪极了。”
“是啊!”国安也不满地看看牧春风,“祁大人如今也是如履薄冰,我们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的确太不君子了。”
云淇闭口不语。
牧春风扫视了一下,低声道:“师父不是教过我们吗——‘小善不助人,大事当立断’。这个祁大人貌似多智,实则忠而无谋,义而怯懦,跟着他不仅会浪费时间,而且节外生枝也说不定。十四弟家现在危难重重,必须速度快,耽搁不得。”
国安听后,信服地点了点头,“十弟说得不错,还真是这个理儿。”
文梦龙嗫嚅着:“还是觉得太……”
“哎呀!”国安微微瞪了文梦龙一眼,“抬头只见帽檐,低头只看见鞋尖——目光短浅,十四弟不能看长远点儿吗?先见到太子再说吧。”
“唉!”文梦龙微微摇了摇头。
四人到了太子诸咎府上,正好诸咎在家,因为有祁震业的书信,所以,他们很快见到了诸咎。
诸咎看了祁震业的书信后,开怀大笑地站了起来,“哈哈!原来你们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高徒啊!真是久仰大名了。”
国安四人忙站起来施礼,国安道:“太子殿下过誉了,我等一介草民,怎当得起殿下如此赞誉。”
诸咎朗声道:“你们无需拘束,就像在云梦山一样。本太子最是赏识有真才实学的人,尊师清溪先生如今深居山中,却能掌控天下,实实在在是世外的高人,如今本太子见你们龙潜凤采,前途一定无可限量。”说着,诸咎高兴地坐了下来,摆摆手,让侍者给国安等人倒茶。
国安等人施礼后,坐了下来。
文梦龙这时跪道:“太子殿下,草民文梦龙,家祖常教导‘惧法朝朝乐,欺公日日忧’,故我文家向来遵纪守法,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如今却遭到冤枉,还望太子明察。”
诸咎笑着说道:“你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