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豫从公子无纪的府中一出来,便急忙朝王宫赶去。
见了越王翳,公子豫还没有说话,便泪流满面地扑倒在地,“王兄啊!……无纪贤侄堕马身亡了……”
越王翳忙站了起来,一边去搀扶公子豫,一边愁容满面道:“起来吧,人生无常,没有想到如今寡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唉!无纪也是的,整天就会骑马,一件正事也不会,但凡能跟王弟学一点儿本事,也不至于落得如今下场。唉!都是寡人教子无方啊。”说着,越王翳深深叹了口气。
公子豫这时已站了起来,他扶着越王翳又坐了下来,朝旁边的宫人使了一下眼色,宫人见状,忙看看越王翳,越王翳微微点了点头。宫人出去了。
越王翳无精打采地问道:“王弟有什么要说?”
公子豫往前凑了凑,轻声道:“无纪骑马也不是一两次了,而且驯服过几匹烈马,如今忽然堕马,难道大王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公子豫这样讲,越王翳微微眯着眼睛,想了想,问道:“常言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无纪经常骑马,也保不齐会出事,难道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加害无纪不成?不过,无纪与世无争,对下人都极其仁善,又怎么会得罪人呢?”
公子豫紧紧盯着越王翳,慢慢说道:“正是因为无纪没有害人之心,所以才更加对别人没有防备,因此被人暗算。”
越王翳听后,不相信地摆摆手,“不会不会不会,王弟这样说,想必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公子豫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臣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大王是最清楚不过的,大王圣明烛照,臣弟怎么敢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呢?只是,堕马之事,有诸多蹊跷,不能不令臣弟起疑心。而且一直跟随无纪的随从张元家忽然就被太子殿下打死了,太子还升张家为平民。按说,无纪出事,应该仔细询问张元家才是。”公子豫偷偷看了看越王翳,故意停住不说了。
越王翳听后,沉吟不语。
公子豫这时继续说道:“百姓常说‘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大王以仁孝治国,无上英明,但对阴险狡诈之事,也应该及时制止才行,不然积羽沉舟,对我越国江山社稷大不利啊!”
越王翳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不情愿地说道:“太子虽然有时脾气暴躁了些,但生性仁厚,绝不至于做出如此的事情来,你想多了。”
公子豫道:“‘海水难量,人心难测’,难保太子周围没有居心叵测的人。”
越王翳边听边点了点头,“说得也有道理,你放心,有空寡人会教育教育太子。”
这时,司宫怀道舒弯腰低头地推开门,小声道:“大王,公子无承来了。”
越王翳看了看公子豫,“王弟还有其他事吗?”
“回大王,臣弟没有其他事了。”
越王翳冲怀道舒点了点头,怀道舒将公子无承领了进来。无承身穿一身素服,满面愁容,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低头进来了。
“儿臣见过父王。”无承忙施礼。
“起来吧。”
无承又朝公子豫施礼,然后将锦盒举到越王翳跟前,“这是父王让儿臣找的糕点,儿臣不敢耽搁,找到之后,便立即送来了。”
越王翳将盒子放到一边,伤心道:“你八弟刚出了事,你作为兄长,以后要多照顾照顾他府上的事。”
听到这话,无承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但又不敢出声,只好一边擦泪一边跪道:“儿臣不孝,没有照顾好八弟,让父王遭此痛心之事,请父王责罚。”
越王翳的眼圈也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你平时做的够好了,是无纪太不注意了,唉!算了,你起来吧。如今,他府上正忙着,你协助太子,处理好你八弟的后事吧。”
无承领命出去了。
越王翳把锦盒往外推了推,说道:“你尝尝这糕点,寡人特意命无承做的,只是没有想到,偏偏遇到了无纪的事,寡人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
公子豫面露悲哀道:“大王都没有胃口了,臣弟又怎么敢吃呢?”
“唉!”越王翳叹了口气,“也罢!反正事已至此了。”说着,他捏起一块糕点,看了看,放到了嘴里,边嚼边说:“你尝尝,无承的手艺还真不错,比宫里做得好吃多了。”
公子豫见状,也拿起一块糕点,正准备吃的时候,忽然掉在了地上,他忙弯腰准备去捡时,一直趴在角落里不吭不声的小狮子狗忽然快速地跑了过来,叼起糕点就跑了。
越王翳微笑道:“随它去吧。”
谁知,狮子狗刚吃下糕点没多大会儿,便围着屋子跑了起来。
越王翳顿时警惕道:“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他便感到自己头晕眼花,而且非常恶心,血液快速流动着,仿佛血管已经不够用,有一种张力要将身体冲开一般。
“来人!”公子豫看着越王翳面红耳赤,眼皮低垂,觉得势头不好,忙喊道:“来人。”
怀道舒闻声便推门跑了进来,他看到狮子狗来回跑着,又看着越王翳昏昏欲睡的状态,问公子豫道:“怎么回事?”
公子豫镇静道:“快传太医,大王身体不适。”
怀道舒不敢多问,即刻出去传达命令了。
不一会儿,太医进来了,把了越王翳的脉后,说是中毒的迹象,即刻便开了药。
怀道舒听说后,觉得事情不简单,忙偷偷派心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