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甩上桌,可是却不见服务员态度改变,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看不起人的样子。
“大刘,让江总厨做一道江湖二宝来,给这位客人见识见识。”一个像是服务员头头的人轻笑着跟后面的小跟班道,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轻蔑。
确实,刘真这做派就像兜里就剩这一千块钱,然后拿来充大牌了,一脚蹬上了椅子,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活像一个小混混。
可是后面那个小跟班却面露难色,靠近头头儿的耳根轻道:“今天江总厨好像不在,他媳妇儿让他陪着去香港购物去了。”
刘真就耳朵尖,听完立马哼笑一声儿。
头头儿脸上没了面子,瞪了小跟班一眼:“总厨不在,不是还有其他厨师吗?”
“可是这江湖二宝…”
“有什么难的,李师傅不是经常跟江总厨在一起?总得学会两招了,让他做,况且这小子看起来就没吃过好的,能给他做熟了说不定对他来说就是人间美味。”头头儿满不在乎道。
“哎!”小跟班听了抬腿就跑了。
刘真也不计较,环视这金碧辉煌的大厅,心里不禁叹息,这店里子全坏了,就靠培训根本改变不了现状,换汤不换药,没用!
“您不点点儿其他菜了?这一道能吃饱?”
刘真正琢磨着怎么先给这帮人一顿教训,这服务员还偏偏没完没了,正撞枪口上。
“怎么,您有其他事?刚才看你们在打牌呢,是我耽误了你们吧。”刘真露出佛祖般慈祥的笑容。
几个刚才扎堆儿的服务员相互看了看,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纷纷表示自己还有事情做,都要散开。
“哎!别走啊,”刘真说道,“我看你们也没什么事,既然顾客就是上帝,你们就陪我把这顿饭吃完吧。”
几个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套路?但是走也不是,真走了这吊儿郎当的家伙不知道会怎么说,刚才提起打牌的事像是在威胁。
“都坐!坐!”刘真笑mī_mī热情地让大家随意点,也不管他们脸上僵硬的表情。
时间过得尤其慢,刘真不急,可是一堆服务员在这像是屁股上扎了刺,坐立不安。
“菜来了!”一个肥头大耳朵的高个子厨师晃悠悠地出来了,动作不甚伶俐,不过还蛮有厨师像。
盘子小巧玲珑,漂亮是漂亮,可是分量有点小…一千块钱一道的菜颇有些不值。
“果然浓缩的就是精华。”刘真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起筷子就开动了。
一口下去,顿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了。
只见刘真大手一挥,筷子砸落,几经弹跳,最后安静躺在地上。
要说反应快还是李师傅,虽然五大三粗的,却是有一颗玻璃心,马上愤起拍桌,横眉冷对。
“我说你这家伙,你这是看不起我做的菜?!”
刘真褪去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站起身,双手背后,凝眉道:“我不光看不起这道菜,还看不起你这个人!闻名的招牌菜被你糟蹋成这样你还有脸拍桌子!”
“你算哪根葱!我看你也不是来吃东西的,是来砸招牌的,穷酸样!给我赶出去!”服务员头头儿面色青紫,命令道。
刘真不大的眼睛此刻闪着微光,一扫众人,那气势生生逼回了他们抬起的脚步。
“我不跟你们废话!”刘真转头看向李师傅,问,“清江鱼是昨天冷冻的,中华鲟也不新鲜,就这一样,这道菜就不配上桌,况且中华鲟你根本没有处理干净,略带腥臭味,上锅蒸的时候应该在上面放上姜片且整个过程不能掀开,我想,你中间打开锅盖看了好几次吧…”刘真眼神犀利,像是要把李师傅的心思看穿,最后嫌弃地瞅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一锤定音,“我没有吐出来,就是给你们面子了。”
李师傅肥胖的脸上肥肉微微抖动,眼神飘忽不定,手也不知放在何处,身为一个著名酒楼的厨师被当众如此揭示丑态,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刘真也不再卖关子,洗的褪色的灰色外袍一脱,金丝厨袍闪着微光映入众人眼帘。
所有人心中一紧,这身衣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是在鲜渔盛世酒楼工作数年的他们,难道眼前这位就是新董事长选出来的御厨?
此刻,大家关心的不是菜怎么样,而是自己的职位能不能保住,现在看来,这位御厨来者不善,刚才蹦哒地越欢快现在就越肝颤儿。
李师傅是个老实人,看见这场景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头上的汗哗啦啦地不住往下流,觉得自己的大厨之路今天是走到头儿了。
可是服务员头头儿脑袋精光,马上堆着笑哈着腰凑近刘真:“今天真是见到厉害人物了,您要来先说一声儿,保证排着队去迎接,这下倒是怠慢了,您先消消气儿。”
刘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类人,欺软怕硬,自己在胡同里没少受这样的气,因此现在更加反感。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可惜了这店啊,被你们这些蛀虫给糟蹋了。”刘真连连哀叹,这话一出,头头儿再厚的脸皮也挂不住了,讪讪笑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可是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声:“谁知道这金丝厨袍真的假的,万一假的,我们今天可就真丢脸到姥姥家去了,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有那个实力…”
四周一片寂静,声音虽小,可是每个人都听的倍儿清,刘真冷笑一声,掏了掏耳朵,吹了两口,对傻愣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