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去,开始扒那些废墟,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被挣裂开来,鲜血滴在那些焦黑的地方,传来一股腥味儿。她几近疯狂,努力寻着,手指被瓦砾刮伤,那种痛,深入骨髓。/p
在那被烧的漆黑的屋架下,郁泉幽却没有找到她娘亲的尸体。她蹲在那里,不停的在这焦黑的灰烬里翻找,却终无结果。昨夜的那场大雨是在草屋烧起来没过多久就下了的,任那火势有多大,娘亲都不可能被烧的只剩灰烬的,那么她的尸体究竟到哪里去了?/p
郁泉幽盯着那黑漆漆的屋架,现有一抹绿藏在了烧焦了的屋架下,她走了过去,将那抹绿色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被染了些焦黄颜色的翡翠玉镯出现在她的面前。/p
她颤了颤手,这是娘亲最爱的镯子,娘亲从来不会将其褪下,一直戴在手上,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p
她深深蹙起了眉,怎么回事?难道娘亲并没有死么?/p
她这样想着,心中不免起了一丝希望。现在想来,娘亲武功极高,怎会那么容易被杀,这么说,娘亲会不会是为了躲避追杀,离开了这里…?/p
而就在这时,她无意之间碰到了同样在屋架下的一样东西,那烧焦了的模样,依稀可以辨别的出是一只人手。她的心不禁颤了一颤,用力的翻开那屋架,便看见一副已经烧得焦黑辨不出人形的尸骨躺在那里。/p
顿时间,她觉得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了,娘亲…真的离她远去了么?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慢慢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她握紧拳头,眼中尽是心痛和仇恨。/p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具尸体捡练出来,然后抱着它向茅草屋后的一条幽静小路走了过去,/p
她寻了一处安静清新的空地,花了半天的时间为娘亲挖了一个坑,竖了一个墓碑,然后跪在那墓碑前静静的呆了一天。/p
她看着那墓碑,眼眶红的不能再红,她认真的对着墓碑说道,“娘…小幽知道您的一片苦心,小幽以后一定会成为娘亲教导的那样为苍生着想的好人。但是,娘,小幽一定要先找到杀害您的凶手,为您报了仇才行。”/p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她眼神十分的坚定,握紧了的拳头爆出了青筋。/p
“快…她在这里!”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许多人的脚步声。/p
那些被青墨色衫衣男子引开的官兵,不知为何竟然沿着小路寻到了她这里,她只觉得奇怪,明明这个地方很偏僻,是只有娘亲和她才知道的地方,为何这些官兵会寻到这里?/p
看着一大群围过来的官兵,郁泉幽眼神冷了起来。如今一定有人一直跟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知晓,否则怎会知晓她在这个地方。只是到底是何方神圣,会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直跟着她?/p
正当她准备大打出手时,一个穿着官服,生的极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几个侍卫的身后,对着郁泉幽喊叫着,“罪犯郁泉幽,你杀了三个人,还不快束手就擒?”/p
“我何时杀了三个人?”她冷笑着说道,掀起了斗笠上的面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中年男子看。/p
那男子看到她变得血红的双瞳,腿脚颤抖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的说道,“…你…你杀了你的娘亲,杀了张锁匠…和毛婶,杀人现场都留有证据,还有证人!本官可是查的清清楚楚!”/p
“呵!笑话!我有什么仇恨要杀我的娘亲,还有张爷爷和毛婶?就凭你们所谓的证据,就要定我的罪么?大人,这些证据万一是有人故意做出来要嫁祸给我的,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p
那极胖的男子正是溪川的官府的官老爷,林权月。但这个人为官不廉,不知克扣了多少百姓的油水,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是整个溪川城都恨得牙痒痒的主。/p
“什么故意嫁祸,本官说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再者你去问问溪川城的老百姓,那个不知道你杀了人?还有…你那眼睛,你那模样分明就是中了邪,如此一来就算你没有杀人,也会给溪川带来不幸,本官当然要为民除害!”那胖子说的振振有词,唾沫乱飞,让郁泉幽觉得更加可笑。/p
她不再与这等小人多语,直接上前与那些官兵翻打起来。这些官兵平日里有着这样一位老大,也是游手好闲惯了。/p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的身子也在这百姓供给的油水里养肥了不少,身上即使有再好的功夫也是浪费。郁泉幽只是用了几招便再一次的将包围打出了一个缺口,逃了出去。/p
那胖子见到她挣脱了包围,心里一急,连忙喊道,“快点!一定要把这妖女拿下!!快给我追!抓到有重赏!”/p
他这一声吼,那些原本有些迟疑的官兵便立马激动起来,一股脑的全追了上去。/p
那胖子站在原地,脑门上急出了一堆汗,想起了今天生的一件事情。/p
今天早晨,来向他报案的蒙面黑衣人给了他六千两雪花银,让他务必将郁泉幽捉拿归案,并且要使劲儿的折磨她,那黑衣人还说若是这事儿办成了,他还会给他六千两银子。/p
这么好的捞钱机会,他怎能不赚?于是他脑门一热便点头答应了,可那人后来又说说了要是办砸了,他们一家子都得遭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