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龄龄见这阵势,心道,真是个毒妇!
想到自己等一会儿可能肚子绞痛在地上打滚,七孔流血的恐怖样,心里一慌。
慌里慌张的朝自己两侧看了看,犹豫了一下,便赶紧的跑到一直都在当背景板的陈老爷的背后,直接拽住他的上衣。
大叫道:“爹~,我的亲爹啊!人命关天,您老可得救我!”
尽管猜到她这个‘亲爹’救她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觉得死马当活马医,兴许还有那么一丝丝被救下来的可能。
陈老爷见一脸恐慌的二姐儿,心里也是不忍,赶紧的站出来阻拦了那两个要抓陈龄龄的仆妇。
他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满脸讨好的望着刘老太太说道:“娘,这药还是别让二姐儿喝了吧。我,我想了,还是让二姐儿嫁过去,这事儿不就成了。”
刘太太见这窝囊废丈夫竟然为了那贱人的女儿,跟她们讨价还价,心里那是扭曲了一阵。
但念及到二姐儿以后的下场,一辈子都要受她亲生女儿挫磨。
她心里便莫名的涌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快意。
就先你这只癞蛤蟆蹦跶一会儿。你拖得越久,那你今后要吃的苦头也就越多!刘太太嘴角微抬,眼睛微眯的邪笑起来。
刘老太太听见儿子吞吞吐吐说出这般话,气的两眼赤红,手中的茶碗往地上狠狠一摔。
指着他大骂道:“我堂堂南阳刘氏之后,怎的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让她喝药又能怎么的她了?”
陈老爷被这无情的大骂,给弄得气短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有些欲哭无泪的委屈。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天天都要这般骂我?!
二姐儿既然都委身于别人,给她置办一份嫁妆,让她嫁过去又有什么不对?
既保全了府上的名声,又保住了她的性命。我就是见不得你们俩糟践我闺女儿,行不?!
不过,这般硬气的话,陈老爷也就是在心里头转一转,万万不敢说出口来。
刘老太太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蠢东西在想些什么啊。
思虑到自己可不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伤了母子俩的情分。她眼珠子一转,便抹着眼泪道:“我哪里真是要做那手沾人命的恶人哦?我这些年里所做所为,都还不都是为了你!”
“媳妇要给二姐儿喝的药,确确实实是一份大补药!不过里头也就放了一点点的藏红花而已。只要她把这喝了,今晚就把她给冯县令家的三公子送去!”
陈老爷听到这消息,眼睛一亮,心里不确定的问道:“娘,您说的可都是真的?县令家的三公子还会要她?”
刘太太则插嘴道:“要,怎么不要?老爷啊,二姐儿这般的美人了,谁得了不欢喜?只不过……”
说到此处,刘太太一脸的为难。
“只不过什么?”陈老爷连连追问道。
刘太太见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道:“只不过,二姐儿本来该是有文书证明的贵妾的,现在都这情况了,只能屈居那三公子的房里人了。还有那嫁妆,也怕是不能给她了。”
陈老爷听了,心里微微有些不满。
正等他心里反复权衡利与弊的时候,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男人,竟然不等仆妇的通报,闯进了花厅。
“我可是打搅各位了,今日是有急事才未等通报,就直接登门。还望伯母和贤弟见谅。”
刘老太太听见陌生男人说这话,赶紧的睁开眼睛。
一见这人是冯县令,便赶紧的站起身。
心道,这事情啊,凡是都有个轻重缓急,在外人面前,这腌臜事就不便处理了。
于是,便对着身后一个老嬷嬷摆了摆手。
那老嬷嬷见机点了点头,就让两个丫头把陈龄龄拖到了一边,压着她让她跪着。
陈龄龄人在屋檐下,只得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跪着后,摸了摸自个儿深疼深疼的膝盖。
陈老爷见二姐儿暂且没受什么大的苦痛,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了。
刘老太太扶着大姐儿的手,迎了上去。如雍容华贵的贵妇,迈出的每一步子都像是丈量一般。
“大表侄儿,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你难办?”
冯县令瞧着这花厅内,陈家人一个个的都在,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因赶的太急而冒出的热汗。
这才慢慢道出其来意。
“咱们洪县这些年里年年闹了洪灾,我身为洪县的县令,没做好视察灾情的工作,反而在昨儿个的生辰宴上,让滢江的河堤崩了。”
刘老太太瞧着冯县令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心道,那你还不赶紧的去治河,把那口子给堵上,找我们这些孤寡妇孺说这事儿干什么哟?
心里不以为然,面上更是把这种情绪带了出来,道:“大表侄儿,滢江的河堤年年都崩,那些被淹死的庶人死了就死了。”
刘太太见缝插针道:“娘说的是,人死不能复生,也不知道哥哥你忧些什么?反正我们洪县县城地势高着呢,又淹不着!”
冯县令听到这声‘哥哥’,脸色十分的不自然,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
看也不看刘太太,对着刘老太太道:“伯娘,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儿。河堤崩了,照往年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今年是太子殿下亲自下咱们博洋府巡视灾情。”
刘老太太一听见‘太子殿下’这几个字,眼里都放光。
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