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号没杀过人,也没杀过任何一只口袋妖怪,就因为他输了,连杀的机会都没有。他是一个为了活命,可以逼迫自己杀害别人做尽坏事的坏人,他是连虚张声势,嘲讽打击,都做不好的小人,但是,同时他也是愿意为家人牺牲,保护家人牺牲的好人。说到底,他只是被逼的平凡的、无辜的人。”
“那我呢?我赢了,我杀了他的机械口袋妖怪,现在又赢得了杀他的机会,为了活命,我就可以去杀了他么?然后接下来的厮杀继续杀着其他无辜的人吗?”
“那我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为了活命?变得自私,无情,冷漠,残忍,那样的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么让他活下去?我选择死亡?”
智哥质问着自己,然后痛苦的捂住心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无数的纠结在脑海中,在心中,冲击着他的心灵,这种伤害,远比ròu_tǐ上受到的打击要沉重得多。
“其实,死亡也是不错的选择呢,不用再纠结,不用再想这些,迈入死亡的怀抱。反正,人终归要有一死不是么,无非就是早死,晚死的问题罢了,这样想,还真是最好的结局呢。”
一个亲生的念头突兀的出现在智哥脑海中,此时此刻,他感觉很有道理,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认同了这个念头,鸠摩智的身体就自然的做出了反应,移开了挡住攻击的呆呆,不再护住自己,放弃任何抵抗,任由20号的脚踩向自己的胸膛。
在智哥心底最深处,却还有有一种不甘的念头,正在猛烈的冲击,想要夺回主导意识,做着最后的挣扎,却被迷茫绝望轻生的念头联合起来死死的压制在最深处。智哥的主要意识慢慢扩散,渐渐消失在识海。
“哒哒哒!”
“比比!”
“咔噜!”
不知为何,此时鸠摩智仿佛听到了自己的三只口袋妖怪在呼唤着自己,但是转眼间他又觉得这是幻觉,意识继续保持消散。
“哒哒哒!”
雨守的呼唤还在传来,一些画面不由自主的在鸠摩智的脑海中浮现。
雨林边缘,一只受伤的bō_bō气息越来越微弱,就在这时,一双小手捧起了它,带回了家。
一条大蛇,虚弱的躺在草地上,含着泪用尾巴推过一个妖怪蛋,目光里带着恳求,一双修长的手,就这样抱起蛋,大蛇安心的闭上双眼,不再动弹。
一条体型偏大的鲤鱼王,呆滞的双眼,忽然变得有神,口吐水炮,射向前方。一双手,正按住它的尾巴。
一群看不起面容但感觉很熟悉的人,笑着闹着,似乎在对着什么人挥手。一些看起来很熟悉的口袋妖怪似乎也在围着什么人,开心的表达着亲热。
最后的画面,是一位老人,给一个孩子递上六个红白色的球体,看着这孩子欢呼雀跃,慈祥的笑了。
“孩子!还记得我给你取的名字么?鸠摩智。”
“鸠摩智是《天龙八部》里面的绝顶高手之一,因走火入魔,功力被段誉吸走而武功尽失。在尝尽武功尽失的苦痛后,才豁然明白佛家真理,大彻大悟,从此改邪归正,宣传佛法,终成一代高僧。”
“我希望你像鸠摩智一样,可以犯错,可以有污点,但是,一定要坚持本心。正因为有磨难和痛苦,无奈和绝望,才能磨砺本心,大彻大悟,走出阴霾,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随着画面消失,鸠摩智听到一段非常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曾听到过这些话。
“.......爷爷,爷爷!是爷爷!爷爷你在哪!”
“孩子,你还不属于这里,回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迷茫!心底永存希望!”
在无数的画面和声音的刺激下,鸠摩智脑袋的识海里,一股念头费劲全力,终于冲破绝望的压制。智哥终于想起这是抚养自己的村长爷爷,他疯狂的搜索声音的来源,想要找到爷爷,却只听到了老村长最后的声音。
这股不甘的念头不断滋生,不断壮大,开始和绝望分庭抗礼。
“不能让他们为了活命而双手沾满鲜血,堕落为恶人!投靠邪恶组织!再出去祸害别人!”
“我来杀死他们!让他们用死亡,来守护自己的清白!让我,来承担杀死无辜之人这一切的罪恶!”
“我将双手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背负罪孽,冲破牢笼!我将化身恶魔,带着他们的愤怒和绝望,把这一切化为火海!”
“等到我死!我愿永堕地狱!承受万劫不复之苦!以赎我之罪!”
这股念头原来越执着,越来越清晰,绝望已经化作愤怒。智哥的理智在逐渐恢复,心理却开始迅速扭曲,那曾经就就被击破的,世俗的约束,彻底破碎,消失。
黑化的鸠摩智,重见天日。
钢笼里,20号哭泣着不断加重拳脚的力气,而智哥的身体上淤青越来越多,略显稚嫩的脸庞也肿胀起来。身旁的呆呆,在地面上不断的挣扎,想要保护智哥,而离开了水,它什么都做不到。
一道无情的目光从肿胀的双眼射出,智哥睁眼,迅速一个翻滚躲开20号的拳脚,艰难的站起。
“你!不是要让我活下去么!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我,改变主意了。”
20号慌乱起来,他担心鸠摩智放出未曾见到的第三只口袋妖怪,把自己杀死。而智哥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让20号彻底绝望,跌落在地。
智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