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站在木香夫人的门口,却迟迟没有扣门。
天空阴沉,雨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莫邪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那些云彩还可以忍耐多久。
莫邪掂了掂手中的青不斩,不禁又回想起那天木香夫人给自己的叮咛:
“你记住,青不斩在你身边就和我在你身边一样。保重!”
莫邪苦笑着,亏得自己当时听了这话还满心感动……
“哦?莫邪,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莫邪站在院中央,木香夫人赶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孩子,你没事吧?勾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个奸诈小人,就该千刀万剐!”
木香夫人一边痛骂勾越,一边抚摸着莫邪,好像生怕莫邪掉一块肉一样。
莫邪推开木香夫人的手,将青不斩双手捧还,“托夫人的福,决明替我挨了勾越一支暗箭,莫邪侥幸无事。”
“哦,决明替你挨了一箭?这是为何?”木香夫人疑惑不解的问。
“此事说来话长,改日有空再叙,莫邪告辞了!”
说罢,莫邪转身便走。
看着莫邪远去的身影,木香夫人不禁纳闷,“这孩子怎么了?今日为何如此冷淡?”可是转念一想,毕竟莫邪刚经历过九死一生,想必还没回过神吧。
牢房里阴冷潮湿,只有一扇小窗,惨白的光透进来,可是总有些角落依旧充满黑暗。
勾越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浑身都是鞭打过的伤痕,十指的关节已经被夹得变形,血肉模糊。他已经几天水米未进了,奄奄一息像一条将死之狗。
“勾越,还不准备开口吗?”干将冷冷的质问道。
勾越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嘴里喃喃的说道:
“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突然勾越脸上闪过一丝阴笑,他匍匐到门边,用尽全力抓住围栏,奋力的将身体撑起,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干将,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们迟早也会死的,而且,会比我死的更加痛苦!”
干将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回头看了楚寻君一眼。
“勾越,你究竟还有什么阴谋,尽早说出来吧!说不定我会念记旧情,给你的痛快!”楚寻君面无表情的说道。
“给我个痛快?”勾越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死没关系,自从她死后,我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当年那件事你还耿耿于怀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勾越狂吼道。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做了启玄君的奸细?”
“楚寻君!你糊涂啊!”勾越仰天长啸,“我不忠于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启玄君。”
“我就是要看着你和启玄君相斗,等你们鹬蚌相斗,两败俱伤后,我便可坐收渔翁之利。等到我一统楚北平原,那时便砍下你的头去祭奠她……”
楚寻君不禁叹了口气,“杀了吧!”,他对干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牢房。
干将打开牢门,拔出寒铁剑,走了进去,剑尖直指勾越。
“那设计冉周假意嫁给血影的,便是你了?”干将问道。
勾越点点头。
“设计骗我下跪,逼我师妹交出《玄宗》的,也是你了?”
勾越抬起头,戏谑般的口吻反讽道:“干将,你未免也太懦弱了吧,你的内心难道不比我渴望《玄宗》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玄宗》意味着什么!”
干将一时语塞。
“干将,只要你师妹活在这世上一天,你便永远成不了冉周的英雄……”
“胡说八道!”
“哼!那天柳树林,决明以身护莫邪,挨我一箭都在所不惜,莫邪已是欠决明一条命了,决明和血影情如兄弟,你要杀血影,得先从决明尸体上跨过去,可是,”勾越微微一笑,“莫邪是绝对不会让你杀掉决明的。”
“我必杀血影!”干将狠狠地说道。
“就凭你这寒铁剑?”勾越竟伸出手弹了弹干将的剑尖,“还是等你铸出天下第一锋利的剑,再来说杀掉血影的话吧。”
干将气得发抖,怒吼道:“我就先用寒铁剑削下你的头颅!”
说罢,寒铁剑便贯穿了勾越的胸膛,寒铁性寒,勾越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冷冻住了一般,心脏也因为冰冷而跳动的缓慢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整个世界渐渐黯淡了下来。
勾越突然感觉疲惫至极,仿佛一下就能睡着一般,就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看到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女子满脸慈爱的笑容,哄着怀中的孩子安睡,蓦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勾越微微笑着,仿佛一个结束夜渔的船家,躺在温暖的床上,在晨光熹微间,闭上眼睛。
楚寻君召集府上一众门客,大殿上一片死寂,楚寻君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
“打开!”楚寻君吩咐干将。
干将领命将桌上的一方檀木盒打开,里边是一颗鲜血刚刚凝固的人头——正是勾越!
台下一众门客顿时骚乱起来,“静!”干将喊道。
大家立刻闭上了嘴,静静等着楚寻君开口。
“背叛楚府,就是这个下场,大家明白了吗?”楚寻君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足以每一个听到这话的人胆战心惊。
“我等必将永世效忠楚府,绝无二心!”众人齐齐高呼。
楚寻君起身说道:“这次我被奸人蒙蔽,差点冤枉忠良之人,幸好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