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想起了然然稚嫩地喊声:“妈咪。”
然然……
米安如临大赦,挣脱开他的手便去牵然然:“从博林回来了,饭吃了吗?”
孩子是林妈去接的,然然呶呶嘴,略有些不满:“妈咪每次都来,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受伤了,我才不会答应让别人来接我。”
然然指的他,是谁都清楚,这孩子性子绝啊,绝口不在米安面前叫他爸爸。
“喂,小鬼,应该叫爸爸!”
沈少瞪眼,好似要吃了他一样。然然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不叫,我要跟妈咪一样叫你名字,沈允墨!”
小鬼头见他病了才不怕,博林那一次叫爸爸,那不算,因为是他威胁他的。
“哼哼,小鬼头,信不信我和老师说你多努力学习,这样布置许多作业给你,让你出不了博林。”
然然一听,咬住唇,求救般的看着米安。
“妈咪,我不要做作业。”博林的老师见孩子勤奋的话,就会布置更高难度的作业,在博林他已经被那些女孩缠着不放,都没时间出来。
想想,心里就害怕,抬起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自己的妈妈,仿佛害怕的滴出水来。
米安冷着一张脸,瞪着他,还想说什么。门口护士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沈少奶奶,有人来看你了。”
是谁?
放下削果刀,一个白鬓地老头颤巍巍地走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着,露出两颗有些黑黄的牙齿。
“姑娘在这医院可真不好找,还好遇到了熟人,告诉我勒。多谢那天姑娘救了我家闺女。”
米安笑了笑,准备请老头子进来坐会儿,这才发现,老头子身后,正站着那天的妇女,原本乱糟糟的头发被梳洗整齐,绑在后头,看起来精神多了,也不像是疯。
“啊――沈少爷――”妇女刚迈进门,一见那背影,早已经认出沈少来,那老头子一愣,也认出了沈少。
沈允墨正和然然两人在掐架,一个威胁,一个害怕又不服输。
听这话,两人同时转过头,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的惊讶,不过,一大一小,神情甚是相似。
原本惊奇地妇女脸上的欣喜凝固,老头儿也随之笑容僵住。
“沈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呢?我家劳拉呢,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这么多年不联系我们,我以为你们出国了。”
当年,劳拉临走前给了她一笔钱,说是给他们父女的生活费。
劳拉和她说‘妈,我和少爷要去国外躲几年,你在龙江和爷爷一起生活,等我有了孩子后,夫人一定会接受我的’。
可她等了一年,接着一年,都没等到劳拉回来,却让自己渐渐地赌上了赌瘾,从此无法自拔。
“你们认识我丈夫?”
“你丈夫?”
老头子和妇女同时出声,露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显然,他们在龙江生活多年,在这个消息堵塞的龙江里,并未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多少天翻地覆的变化。
妇女看着米安俏丽又娇嫩的面容,颤抖地指着沈允墨身边的然然。
“少爷……有孩子了……那我家劳拉怎么办啊?……少爷不是说了让我女儿等你几年吗?可为什么又娶了别人……?”
那语气指责沈允墨的不忠,他蹙眉,眉梢间有浓浓又化不开的厌烦。
“当年是谁先离开谁的,这一点你去问你女儿,李姨。”
显然,按事情发生的时间来看,米安猜测,这期间应该便是她逃婚之后的事情,不想搀和在她们之间,本来准备就走。
哪料,沈允墨拉着她和然然的手,像是警告李思钱不要乱说话。
“少爷,我女儿,我女儿,我女儿,你毁了我女儿啊……”李思钱掩面而哭,当年那个纯情的少爷已经不见了,出现在她面前的不过是冷漠而倨傲的男人。
“你女儿现在飞黄腾达,是公司的代言人。你作为她的母亲,你居然连她的去向都不知道?我问你,这几年,你都在干什么?为什么霍老爷会跑去卖柚子?高利贷的要挣着要砍掉你的腿?”
句句质问,句句戳心,霍老爷听不下去了。
5年未见,救自己女儿的居然便是曾经自己一度认为能成为自家女婿的男人。
可转眼一瞬间,他连孩子和妻子都有了。
她的孙女为了他吃尽苦头,换来的便是他的绝情。
“我谢你救了我闺女,沈少,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等我联系到我孙女,我会让她和我回家,再也不来这伤心的地方。”
霍老瞪着双眼,气得身子发颤,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有劳拉离去前的那句信念,他是死也不会撑到现在的。
――爷爷,等我几年,就几年,我一定嫁给允墨,风风光光的让他娶我过门,我要让这村子里人都瞧瞧,我天生不是当小三的料,不是他们嘴里的狐狸魅子。
劳拉天生丽质,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村里稍微有点钱总想要她,有点钱的,无非便是家里有老婆,想要尝新鲜的男人,因此得罪了不少的女人。
村里的女人喜欢叫劳拉狐狸妹子,因为她天生就是那个料子。
他曾经便和劳拉说过,哪怕再穷,也要找个真心爱你的,不做第三者。
一家人,在这病房里,看起来却是如此和谐,一股心酸涌来,霍老待不住,他抓起李思钱的手便往外走。
李思钱被拖到门外,不满地叫嚷着:“爸,你拉我走干什么?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