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冯礼军话到了嘴边,突然像是给雷击中一样,捂出了点什么。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荣澈点到为止,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一直觉得悦悦配你实在是太富余了,但如果她本人那么想不开,我也没什么意见。”
也顾不上和荣澈耍嘴皮子功夫了,冯礼军心花怒放地冲荣澈说了句,“那我先慰问慰问沈晓去,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他知道,如果悦悦有什么想法,肯定第一个告诉沈晓,而从沈晓嘴里套点话,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嘁,谁和你一家人啊。”简直能想象出冯礼军现在都快飘上天的样子,如果他就在自己面前,荣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送上一脚,“你嘴巴把点门,别妄图拿我的事儿去交换情报,不然……”
冯礼军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家沈晓?那还用情报去交换吗?那就是心里根本藏不住事的人,以后你得好好调教调教。”
荣澈不由地困惑起来,是啊,的确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可为什么他完全看不清她对自己的态度呢?当然,他似乎完全忘了有“关心则乱”这回事了。
挂上荣澈的电话,发了一分钟的愣,沈晓强睁着眼睛摇摇头,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地几乎停转,不想也罢,反正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艰难地弯下已经圆起来的腰肢,在柜子里和冰箱里翻了半天,没有姜,果然没有姜。挫败地挣着后腰直起身,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沈晓终于决定,出门一趟吧,哪怕飘着也得去把姜买来。
收拾停当,把自己里里外外包的密不透风,“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恩?不是病了吗?”李羽一进门,看着沈晓整装待发的架势愣了一下,轻轻关上门,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不是以生病之名翘班吧?”
“我感冒了。”有气无力地给李羽让出一条路,沈晓双眼朦胧地半靠着墙,“不能吃药,本来想煮点姜汤喝,但是家里又没姜了。哎,流年不利!”
沈晓鼻音浓重又甚是虚弱的声音,李羽伸手把沈晓才圈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围巾给卸了下来,顺手拿起放在鞋柜上的钥匙,“我去帮你买,你多喝点水,难受就去床上躺着,我过会自己开门进来。”
买了好几块老姜,怕沈晓受不了浓姜汤的辛辣,又顺手拎了一袋红糖。当李羽回到楼下,身后的脚步声让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竟然是冯礼军。
“你怎么……”冯礼军话才说了一半就觉得这废话的确没必要说,他不是找沈晓的还能来干嘛?
“来找沈晓?”李羽扫了一眼冯礼军手上拎的超市塑料袋,拦住了他正欲在门禁系统按下门号的手,“她感冒挺严重的,说不定现在睡着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不紧不慢地打开门,“要不要上去坐坐?”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冯礼军眼珠一转,把袋子交到李羽手上,“那我就不上去了,姜和红糖,麻烦你煮点姜汤给她喝吧。”说完笑着拍了下李羽的肩,“那我替荣澈谢谢你啊,军区那还有任务,先走了。”
“替荣澈谢谢你”?皱眉把这句话品了两遍,李羽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刚打开大门,只见原本披着被子,缩在沙发上的沈晓就站了起来。
“怎么不去床上睡着?”
“头疼,但就是睡不着。”
从李羽接过两个袋子,刚想说谢谢,可不经意地低头一看,沈晓疑惑地问,
“干嘛你一样的东西买两次啊?”
换好鞋,李羽又把袋子拿回手上,提着径直走进厨房,一边开始架锅洗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刚刚在楼下看见冯礼军,有一袋是荣澈叫他送过来的。”
扭头扫了眼定在厨房门口,表情动作通通不自然的沈晓,淡淡问,
“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在和荣澈打电话?”
“呃,恩。”沈晓抬起袖口已经拖到指根的两只手,指尖在鼻头交汇,遮住了半张脸,“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对了?李羽不禁嘴角轻挑,这个话题转的真硬。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好看见陈辰,他说的。”说完就朝门外努努嘴,“你别杵在这儿了,去床上躺着还是回沙发窝着随便你,姜汤得熬浓一点才有效果。”
厨房里姜汤还在咕嘟咕嘟地熬着,沈晓蜷缩在羽绒被里,看着电视广告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美女,再想想现在连弯腰系个鞋带都万分痛苦的自己,不由就沮丧起来。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一个球?”
李羽真的偏过头煞有介事地打量了沈晓半天,
“不太像,如果你是我老婆,我会把你喂的再圆一点才放心。”
翻眼撇了下嘴,沈晓摇摇头,“少骗我了,我已经认命了。也许我这辈子就要和窈窕淑女说再见了。”
“你这才几个月啊,就嫌自己胖。”李羽轻笑一声,“我妈没事总和我说,要我把你再喂胖一点。”
沈晓也咧嘴一笑,“每次和你妈打电话,不出三句,她肯定得说,最近胃口怎么样啊,你要多吃一点。”
沈晓一说,李羽倒是想起了什么。
“今年过年你准备怎么办?回家吗?”
么快就要过年了?”沈晓揉着额头想了想,是啊,还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回家过年?别说不知道怎么和爸妈交代荣澈的缺席,想想春运那会儿乌央乌央的人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