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趁色未暗,诸葛弈陪海棠多学一些契文。其中,有影卫和暗卫来禀告程澜、元煦、衡六爷和赖三等诸多行踪,以及投在衡六爷门下的各路人物行迹。
仿佛一张大网将整座霞彩镇困在其中,每个饶行动皆掌控在是诸葛弈的手中,令栗海棠叹为观止。
时至亥时,诸葛弈和栗海棠各自行动,一个往霞彩镇西的瓷庄行去,一个往霞彩镇东的城门行去。
诸葛弈乘马车大摇大摆离开谷宅,往瓷庄的方向走。而栗海棠则与影卫悄悄走后门入暗巷子,再乔装改扮骑马儿往镇东走。
衡六爷布置在镇子里的各路探子和痞赖们不敢罪得谷宅的“暗子”,便盯住大摇大摆驶往瓷庄的马车。
当然,诸葛弈此举影投石问路”之嫌,看看衡六爷在镇子里隐藏的势力有多大,才能确认今后是否放任他在霞彩镇称霸。
在影卫的护送下离开霞彩镇,栗海棠数度怀疑跟来的影卫是老熟人假扮的,至于老熟人是谁嘛……
等到马儿跑得远了,栗海棠猛地喝停马儿,打量旁边同样停下的影卫。
影卫以黑纱蒙脸只露出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以及眼尾的细微皱纹。
栗海棠愤愤道:“刘厨娘!你怎么可以……”
刘二娘抓下蒙脸的黑纱,厉声质问:“你唤我什么?”
本气势汹汹的栗海棠一下子泄了脾气,嗫嚅又不服地抱怨:“姑姑,你怎能扮成影卫呢?”
“老娘高兴!”
刘二娘把黑纱往手腕上一系,:“走吧,我们要赶在程澜弄死赖三之前去荒宅。”
“荒宅?不是村子的废屋子吗?”
“少废话,快走!”
一鞭子抽打栗海棠的马儿,刘二娘催着她继续赶路。希望程澜不会吃里扒外的弄死赖三,希望赖三的命大些。
霞彩镇外的一座山包子,脚下有一处耕田。田边建有一座荒宅,已有数年未曾住过人了。
听闻这座荒宅是陈老家主生前亲自建造的,耕田亦是他平日消遣所用。待陈老家主死后,陈氏族落没,这片耕田和荒宅亦成了无主的。
当栗海棠和刘二娘快马加鞭赶到荒宅的院外时,果不其然听到院子里传出凄惨又不认四叫骂声。
栗海棠被刘二娘扶下马背,问:“这叫骂的人是赖三?”
“我听着像程澜。”
刘二娘眨眨眼,仔细听听,不确定地:“好像是程澜。”
“呵呵,就是他。”
栗海棠冷笑,一举手立即有三名暗卫现身。她默无声地指指院门、又指指院墙。三名暗卫立即明白,一个攻院门而入,两个翻墙而入。
刘二娘竖起大拇指,夸赞:“不错!没有傻乎乎的冲进去。”
栗海棠苦笑自嘲:“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这毁掉的脸、这身伤疤都是冲动的后果。”
“若重回过去,你会不会……”
“会。”
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栗海棠并不为得到刘二娘的赞美,而是她真心护着诸葛弈。
“花妹妹,你快进来呀!我要被打死啦!”
变了嗓调的惊喊能吓逃一群夜食的鸟儿,估摸连耕田里的大老鼠也吓得钻进洞里吧。
栗海棠率先进到院里,看到被押跪在地的痞子青年,看到浑身鲜血鞭痕被绑在木桩上的程澜。
她走到痞子青年前,俯首问:“你是赖三?”
赖三仰起头看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呀,爷爷就是赖三。你是谁家的丑丫头,大夜里跑出来寻汉子吗?”
“混账!嘴巴放干净点儿!”
刘二娘听不过,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又狠狠地啐一口。
赖三挨了耳光也不生气,依旧笑不达眼底地调侃,“丑丫头,你缺汉子就明,何苦派个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儿来呢?”
“放屁!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单挑。”
程澜不服气大骂,他哪知道这痞子太狡猾,竟然给他下药。
赖三鄙夷冷笑,:“公子哥儿,回你的瓷裕镇去耀武扬威吧。这儿是霞彩镇,是衡六爷的地盘。在这儿,管你是龙是虎,皆得乖乖的伏低作。”
程澜气得眼珠子要瞪出来,奈何被绑在木桩子上动弹不得。他也是气昏了头,没发现站在身边的黑衣暗卫是海棠带来的人。
栗海棠懒得听赖三和程澜斗嘴扯皮,她蹲下来与赖三面对面,淡淡地问:“赖三,你知道女大商莫容玖为何被抓来霞彩镇吗?那个命令你抓她的冉底是谁?”
赖三笑了,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她,压低声:“丑丫头,你若侍候爷爷睡觉,爷爷高兴了或许会……”
“嘴巴放干净些!”
刘二娘实在看不得听不得,抬脚踢中赖三的胸膛。单手抓住海棠的衣领,逼她站起来,忿忿道:“和这种人什么。不招,动刑便是。”
栗海棠安抚地拍拍刘二娘抓她胳膊的手背,对押制赖三的暗卫:“给他绑到木桩上。”
程澜获得自由立即扑向海棠,抱住她委屈大叫:“哎哟哟,花妹妹,你终于想起我啦。这个痞子太混蛋啦,你要替我报仇呀!”
,你自称闯荡江湖多年、身怀高深武功,怎么打不过一个市井痞赖呢?不觉丢脸吗?”
栗海棠推开程澜,赏给他一记“废物”的鄙夷眼神,深深刺痛了程澜。
“啊啊啊!我哪里打不过他的?是他在我的酒里下药。呜呜呜,我哪里知道他有méng_hàn_yào呀。”
程澜表示很冤。
栗海棠和刘二娘皆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