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不,你已经死了,死了!”
“你是鬼!你是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乌族长挣脱背后握剑的男人,似神智不清的疯子般胡言乱语起来。他的眼中渐渐失去胜利者的神采,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族长!”
护卫们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大喊。
“别过来!别碰我!”
乌族长双臂挥舞着拒绝任何人靠近,连乌夫人哭着扑上来也被一巴掌打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大哭,看着意气风发的丈夫瞬间变得癫狂错乱。
握剑男人拿剑鞘出其不意地打在乌族长的背上,乌族长摔倒在地也变得安静。他似痛苦地皱着脸,蜷缩着浑身发抖,嘴巴喃喃自语不知在叨念什么。
乌夫人扑在乌族长身上,朝着握剑的男人斥骂:“你滚开!滚开!你已是死人,不该再回来行凶为恶!滚开!”
“多行不义必自毙。乌族长,乌夫人,你们何以认为他是鬼非人呢?”栗海棠鄙夷冷嗤,显然乌夫人也认识这个男人。
乌夫人悲腔愤愤,抱住呆如木头的丈夫,斥吼:“你少假惺惺的明知故问,他是谁,我们知道、你也知道。他是盗玉玺的匪首,既然活着就该押送京城,你包庇罪大恶极之徒,不怕传到京城被皇帝降罪吗?”
栗海棠阴恻恻冷笑,对握剑的男人说:“全部带回乌氏中正府,我要亲自为乌族长诊治疯病!”
男人无声点头,大手抓向浑身止不住颤抖的乌族长,滴血的长剑横在乌夫人的雪白脖子上,沉声厉喝:“别动!老子手里的长剑可不长眼!”
乌夫人深吸气,果真不动不敢动了。
朱顶马车已散了架倒在路边的杂草丛里,一驾挂着“乌”字木牌的马车从路边树林里驶出来。
“走吧。”
栗海棠由乌银铃扶上马车,看看握剑的男人,“你离开吧,永远不准回瓷裕镇。”
“多谢海棠姑娘救命之恩。我承诺永不回瓷裕镇,若海棠姑娘遇到危难只管派人到虎啸岭来找我。”
握剑男人抱拳谢救命之恩,义无反顾地离开。
马车缓缓驶动,朝着乌氏族村行去。因挂着“乌”字木牌,村口民宅里的探子们没有察觉出异状。
乌氏中正府。
老管家看到去而复返的栗海棠和乌银铃,登时黑沉脸色堵在大门口不悦道:“禀告奉先女,我家族长老爷和夫人远游四方,此时不在府中。请奉先女……”话说到一半,看到四个蒙面护卫抬着两个大麻袋往府里闯,他睁圆眼睛气愤道:“等等,这是什么东西就敢往我们乌氏中正府里抬?你是奉先女又如何,怎能不经我家族长老爷准允呢?”
栗海棠漂亮的眉儿皱起,随意指下堵门叫嚣的老管家,“把他给我绑去柴房,吼得耳朵快聋了。”
“奉先女,你不可放肆!不可放肆!”
一个蒙面护卫挥手刀砍晕老管家,轻松扛上肩直奔后座房的一间空屋子。后厨院的柴房离得太远,这老家伙又肥又重还不累死他。
少了气势汹汹的老管家,四周包围的小厮们不敢上前阻拦,只好戒备的悄步跟随着栗海棠和乌银铃从前院绕过抄手游廊去了后院。
“小主子,那个院是空着的。”
从天而落的蒙面暗卫指引向后宅的一处院子。从墙上花窗能看到院中荒凉,似乎很久没有清理。
栗海棠很满意,与乌银铃进到荒废的院子。刹时,数十个蒙面黑衣护卫从各个隐密的角落里现身,向她行礼后又瞬间潜伏回隐蔽处。
乌银铃把自己的手帕铺在一个残破的石凳上,扶着栗海棠坐好。悄悄伏在她耳边说:“大姑娘,我见乌氏南府的护卫回来了,我且去问问。”
“去吧。”
栗海棠颌首应允,知道乌银铃是故意回避。有些事情,乌银铃确实不该参与。来乌氏中正府的半途,她本要派人护送银铃回奁匣阁的,又怕银铃误会。现在银铃识大体刻意避开,她更觉银铃不错。
两个扭动的麻袋被重重“丢”在地上,能听到麻袋里传出两声痛苦的呜咽。
栗海棠杏眼含笑,说:“放他们出来。”
蒙面护卫立即解开扎紧麻袋口的绳子,狼狈的乌族长和乌夫人从麻袋里爬出来狠狠地喘口大气。
乌族长托着受伤未愈的胳膊,仇恨的眼睛瞪着坐在石凳上的海棠。他堂堂一族之长竟败给十一岁的小丫头,真是奇耻大辱。
“栗海棠,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你找人假扮的对不对?”
乌夫人没忘那个握剑威胁她的男人,正是谋害栗海棠不成被乌族长灌了毒酒抛尸乱葬岗的匪首。为何他没有毒死,却成为栗海棠的帮手?
乌族长也有这样的疑惑。他用了乌氏族传承的毒药,解药也在他的手里,那中毒的匪贼怎会没死呢?
“不,不可能,你们手里没有解药。那毒药是乌氏族传承百年的,唯有历代族长掌控。”
乌族长无法置信,纵然诸葛弈的神医圣手也炼制不出解药。八大氏族传承百年的毒药和解药是不外传的,连各氏族的亲兄弟也拿不到解药以防备。
栗海棠嫣然一笑,“乌族长,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乌族长愕然。
栗海棠笑叹声,说:“他们没有盗玉玺,因为玉玺是他们奉我的命令藏到乌氏田庄的。他们确实受雇于你,听从你的命令潜入奁匣阁。可他们是我的仆,怎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