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将炮火全部转移到萧宝树身上。
显然,他不做出这种事来把她给连气带吓的,她绝对干不出这么瞎的事来。
“我也是寻思,这么久了也没个信儿,不和你说一声你也是干上火。看你这嘴,急他急的吧?”谢夫人心虚地道。
萧宝信笑而不语,到底没把谢显跟他说萧宝树的事和谢夫人说了。
怕阿娘多心,再怪他们。
“多亏阿娘给了我准信儿,宝树也给咱们萧家争脸。他做的对!”萧宝信吹爆了萧宝树,这事儿办的亮堂!
她自然是希望自家阿弟顺风顺水,像小树苗似的茁壮成长。
但问题是树苗眼瞅着有点儿歪,到了现在他有一颗不管是为国为家,还是什么,能挺身而出,就是条汉子!
谢夫人说的自豪多少有点儿安慰萧宝信,顺带自我安慰的意思,萧宝信却是实打实的,没半分虚的。
“之前不也是一直没得着信儿吗,玄晖也跟着担心,便派了谢家的两百死士到竟陵,护卫宝树。所以啊,阿娘放心,谢家的死士,再加上阿爹派过去在宝树身边精干的将士,别的上阵杀敌之类姑且不论,宝树的安危起码是有保证的。”
“……宝树大了,阿娘总要放手的不是?”
那是你阿弟,问题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儿子你看看你是不是还这样说,要放手。
谢夫人眼里明显不认同,不过看在萧宝信大着肚子的份上没和她计较。
怀是怀了,到底还没生出来。真把孩子养出来,她也就能理解当娘的感受了。到时候萧宝信要真是还这样的作风,她就佩服她。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争竟这个的时候。
她心得多大,和怀了孕的闺女讨说法?
但谢显这样的行事,她是再满意也没有了。
以前还担心谢显这身子骨不行,现在看来不光挺行,对自家闺女好到没边,连带着对岳家的事都这么上心,闺女这人算是嫁对了。
她现在无比信服萧宝信。
当初就是人家自己挑的,看上了谢显,果然看人家这眼光,快准狠,也是没谁了。
那时候要是有谁和她说,嫁给谢显,自家闺女就算嫁到了福窝窝里,她一准儿的认为对方是不怀好意,坑她们家的宝信。
“我看啊,你除了嘴上这火泡,气色什么的也都还好,胖乎乎的,谢家也是真上心了。”谢夫人看到闺女心里就稳了。
各方面,尤其是萧宝信在婆家的地位,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要说这命,还得是她家宝信。
脾气爆,手欠,但长的漂亮,人也善良有主见,客观的说有好有坏。
不过人就是这样,有谁十全十美,没有缺点呢。要说谢家不愧是百年世家,有容乃大,包容他们家萧宝信那是良多啊。
谢夫人每次想起谢家那都是怀着感恩的心,万一遇到个不讲理的人家,倒霉的还不是自己闺女?
“你在谢家好好的,为人儿媳,为人孙媳,一定要孝顺长辈,和睦妯娌和小姑,实在看不过眼也不能动手,知道吗?”
“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你胜之不武,杀鸡用了牛刀,知道不?”
“哪怕是看谢家长辈待你这份心,你也给我收敛着些。人家好不好都顶着个谢字,是谢家正经八百的娘子,骨子流着一样的血,你打谁谁家长辈不心疼?不论从人伦,还是大义,你打人都不对。”
萧宝信惊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阿娘都会往她头上扣大帽子了,还人伦大义……
谢夫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半天,那些躁动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就剩嘱咐闺女这些话了。毕竟是嫁出去的闺女,见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不比以往未嫁时了一天天看的腻烦。
现在不常见,便成了香饽饽。
问问萧宝信的身子,又问问肚子里的孩子,以前是什么都吃不下,现在好了什么都想吃,她闺女就是与众不同,大开大合。
这一聊又是小半个时辰,才抬屁股要走,让萧宝信就给留下了,阿娘心急火燎地来,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断没有连午饭都没吃就让人走的。
母女俩还没等争个结果出来,袁夫人便到了容安堂,这回不是闺女留了,亲家夫人亲自出面留人。
“是我鲁莽了,冒冒然上门,怎么也该先拜见太夫人。”谢夫人脸红,这事儿的确是她失了礼,她也是急疯了,满肚子的委屈,满脑门子的官司,连上门的礼数都给忘了。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不然给闺女脸上抹黑就不好了。
当下就将萧宝树自愿留在竟陵,对抗叛军的事儿跟袁夫人说了。她自己也知道这事儿说出去是往脸上添彩的。
“宝树和宝信两姐弟感情好,我这不怕宝信这么长时间没得着宝树的信儿担心么,昨天傍晚得着了信,我今天一大早就赶紧过来和她说了。果然不错吧,这孩子长了一嘴的火泡。”
“果然虎父无犬子!”袁夫人恍然,这可是正经的大事儿。
要说谢夫人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她可放心不下,心每天都得揪揪着。
以前她也只听说萧宝树是个无法无天的,成天招猫逗狗,现在看来倒真应了那话,龙生龙凤生凤,胡闹是胡闹,真遇上大事儿还得说人家是个立的起来的!
让袁夫人给堵着了,谢夫人哪里还走得脱,当下便和袁夫人、萧宝信一道去给谢母请安。
谢母留饭,谢夫人断断不敢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