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萱苏,你就不该去两淮,我们同母的三兄弟,都是因为你才会变得今天这个下场,夏侯萱苏你是妖艳无双,你是无辜动人,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你才是真正杀了他的刽子手。”
我是刽子手,杀害他们,挑拨离间他们的刽子手?
“给哀家站住。”
我一声暴喝,拖着箫清让暗卫停下了脚步。
疾步上前,走到箫清让面前,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把他的嘴角都打出了鲜血,“我是刽子手,我是杀了他的刽子手?”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两个?箫清让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不用我提醒你,偃息现在在昆仑活的好好的。”
“我是杀了他的刽子手,你们那是什么?他是你们的兄长,他就活该给你们铺好道路,如果你们的道路不平,他就活该趴在地上给你们踩?”
“做人公平一点好吗?你知道他这一辈子做的最任性的事情是什么吗?”
箫清让面对我的质问怔怔的看着我,我说着哭着笑着:“他这辈子做的最任性的事情就是来到京城,带我走,带我回到两淮成亲。”
“可惜成亲,也变成了我和他的诀别,他为你们而活,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们两个所谓的弟弟,你们理所当然的承受着他对你们的好,而后他对我好一丁点,你们便觉得我剥夺了你们的权力,剥夺了他对你们的好。”
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别人对他的好,没有一丝感恩之心,对他们而言,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要死才能和他相逢,你放心,我死的时候不会带上你,我让你活着生不如死,给哀家带下去。”
在皇宫中当太后,往日的镇定,以及平波无奇,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变成撕心裂肺。
箫清让还要开口,侍卫直接把他打晕,拖走了。
我全身发抖,泣不成声。
肩膀一重,桓芜道:“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他昏过去,回到两淮之中,整整昏迷了半年才醒来!”
“而你,在新婚之夜,被独孤玄赢下了大牢,独孤玄赢早就算计你,你的身份尊贵,你是夏侯家的大小姐,他时时刻刻派人盯着你!”
“就连大傩舞兰陵王的面具,也是他有意而为之,他瞧见了穿白衣的男子救你,也就是独孤倾亦在人群之中护着你,他故意而为之,以此拉开序幕接近你。”
“你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所有两淮的一切,独孤玄赢长相不差,身份地位也不差,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喜欢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要再说了。”我猛然扭头,满目泪痕:“桓芜,不要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忘记了他。”
“那你就好好的过日子。”桓芜双眼黑布之下,缓缓的滑落一滴血泪,背过身去:“知道所有的一切,知道他对你的愧疚,知道他昏迷半年醒来之后奋不顾身的去找你,替你谋划这一切,你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悲伤犹如万箭穿心,疼痛的一刻也抚平不了,慢慢的向前走,喃喃的说道:“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了。”
剜心之痛,怎么活得下去啊。
桓芜与我背立:“活不下去你也得活。”
我边走边摇头:“这江山社稷,在北晋的江山,谁要谁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萱苏!”
桓芜饱含悲凉的叫了我一声。
而我没有再理他,回到自己的行宫之中。
这后面的所有一切,我都知晓了,入了他的梦,看清楚了他的一切,他的心得多痛啊。
他本来就有心疾,在人群之中看着我嫁人,我以为走向通往幸福的道路,满心欢喜的奔向皇宫。
他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摔倒在地,倒在血泊之中,我的幸福,我自以为是的幸福,却在人群中苦苦挣扎。
因为错过,因为擦肩而过,我赔上了我的家族,赔上了爱我的人,什么凤凰涅磐浴火重生,统统都是骗人的。
这一切都是独孤倾亦设下的圈套,他一步一步的把我引向凤凰涅磐重生,让箫清让照顾我荣华富贵。
他在京城昏迷,林玖瑾便写信去了昆仑,偃息从昆仑而来,让偃息盯着我,他从来对我不假辞色,因为我对他来说,是他的仇家。
不多大一会儿,桓少一走了进来,拱手对我行礼道:“臣参见太后娘娘。”
哭完过的双眼,有些通红,我平静的看着他:“桓少一,你是不是和苏延卿认识?曾经给过他很多守望的药?”
桓少一愣怔了一下,“你是如何得知?”
“在梦里得知的。”我淡淡的说道:“我在梦里看清楚了一切,也许你从中间撤了出来,没有看见后面的东西,但桓芜看见了后面的东西。”
“你和桓芜两个人都碰见他,一个和他面对面的碰见,却没见到彼此的样子,一个通过他人与他碰面,因为种种原因而错过。”
“可是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他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给予了他办法。”
桓少一沉吟了片刻道:“一开始和苏延卿接触的人是阿芜,最后他要的药多了,没有办法,我与他接触,接触的途中,他又向我打听守望的解药!”
“两淮之主淮亲王,被先皇下了药,只能守着两淮之地,若是他出两淮之地,毒素蔓延,就会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