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然掀开泥封,举了举,闷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嘴巴里蔓延到嗓子里,落到肚子里就这么一口,就觉得冬日的风,其实也没有那么寒冷。
“北齐太子妃还是姑娘吧!”
羌青愣了一下,如泉水潺潺般的声音凝了一下:“还是处子之身,不存在什么怀有身孕,其实就算没有麦角和益母草,她服下柿子蒂也会终身不孕。只不过机缘巧合下,不止一个人对她下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倒也是可惜的很,都没有过碧玉年华,就被剥夺做母亲的资格。”
我偏头凝望着羌青,问道:“你在同情她?”
羌青把头摇得缓慢,沉吟片刻,盯着我的双眼,道,“皇宫的女人不需要同情,想要享受天下至尊的荣耀,就要承担起比别人高出存在的风险。皇宫的女人不需要同情!她们跌倒了,爬得起来,就会成为人上人,爬不起来,活该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这是皇宫中最大的诱惑,也是皇宫中最大的悲哀,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我笑语盈盈:“羌兄见解倒和我不谋而合,我一直认为,技不如人,活该受虐。一击必杀,是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倒是一直在心软,心软的感觉自己不像从后宫里出来的一样,这真是要不得的事情。”
羌青伸出头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倒是一个有趣的姑娘,可惜啊,我以为我会爱上你,但我发现爱不上你,你跟我的故人很相似,许是有一段时间与他相处多了,看到你总是忍不住的想去照顾!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我欠他一条命,还在你身上!命运轮回有时就是这么巧合,巧合得令人心惊啊!”
我笑的灿烂,“多谢你,没有爱上我,你在我心目中,就是跟那月宫里的仙人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你可千万不要坠落凡尘,为情爱所困,这人哪,一旦沾染情爱就面目全非,变得面目可憎!就再也找不到原先的仙样!”
说着,又狠狠的闷了一口,闷得有些急,都把自己呛到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好像酒的味道不错可以让人的头晕乎乎的,什么也不去想。
“真是一个傻孩子!”羌青伸手抚在我的额头:“其实早在你母妃死的第二年我就见过你只不过我是远远的瞧着,你没有看见我罢了”
我双眼朦胧,只觉得这酒酒劲可真大,都听不见羌青说什么了,笑呵呵的问道:“你说什么?羌兄?去哪里瞧过我?”
羌兄收回了手,昂头灌了一口,道:“没说什么就是想问你,我要去蛮荒十六国走一走,你要去吗?不用担心你身上的情蛊,我有办法压制,只要南疆王不死,问题倒也不大!你愿意跟我去吗?不爱你,护你无忧也无妨!”
护我这句话埋在心里。也有人说过,什么都不管,护我无忧
我摇头婉拒,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不了!多谢羌兄的好意,我要在南疆等翊生来接我,谢谢你让终乱来照顾我,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你改变我眼眸颜色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下次见面,我唤你一声羌兄可好?”
羌青望我久久,才道:“梨涡浅笑,眉如远黛,顾盼生辉,摇曳生姿,殿下长得是极好看,羌某祝殿下过得跟自己的长相一样,过成别人眼中好看的样子!过成别人眼中艳羡的样子。”
“砰!”酒坛碰撞。
“多谢羌兄吉言!我会努力的过成别人眼中好看的样子。为此,我会好好努力好好努力过程别人眼中艳羡的样子,才不枉费羌兄让我的美更上一层。”
一口气闷了所有的酒,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羌青变成了无数个。
月光依然是那个月光,冬日依然是冬日,跟我在冷宫的冬日一样,依然是那么的寒冷,依然点上银骨炭也暖不了心
我是姜了我努力的出了冷宫,却把心遗落在姜国的冷宫中,在寒冷的冬日,再也没有暖过。
入冬,就会一天比一天冷
南霁云和西凉合纵不成功,自然要赶回南疆去,他已经提前通知了南域锦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准备了这么久,都是白搭,他心里定然失望透顶。
我候着南霁云的时候,见齐幽儿的侍女小婧满脸是抓痕,皮开肉绽,瞪大眼睛,躺在院落中,死不瞑目昨夜她哀呼了一夜,声音很是渗人
齐幽儿是一朵解语花,齐惊慕急于赶回北齐京城,她咬着牙,撑着痛不顾身体的不适跟他离开
见到我时,不知跟齐惊慕说了什么,齐惊慕幽深的看了我一眼,放手站了十步之远
齐幽儿朝我走来,讥诮道:“姜了,你是太子哥哥心爱的人又怎样?得到他不是你,是我!”
我平静地望着齐幽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小婧的尸体:“麦角,益母草是你自己下的吧!想借刀杀人,然后再利用小婧直接高呼是本宫弟弟干的吧!”
齐幽儿柔柔的一笑:“是又怎么样?本来我的月事就要来了,我只不过提前了一点,可我没曾想到太子哥哥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除了一双好看的眸子,脸上开着一朵妖花,你有什么好?你有什么好让太子哥哥对你念念不忘?”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啊!”我将她眼中的恨意,收入眼底:“柿子蒂不是我给你下的,都终身不孕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