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眼拔舌何等痛苦,宫中的侍卫每个人身体绝对是强壮的,就算给他们点了安神香,只会让他们比往常睡得更沉一些,也不会让他们睡的犹如死人一般挖眼拔舌,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姜翊生听到我唤他皇上,当即脸就沉下来了:“你非得如此跟我生疏?”
我浅笑的回他:“礼尚往来而已,皇上,姜国皇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姜翊生如山冷峻冷角分明的脸,扭曲了一下,“你到底是不肯原谅于我了?难道我要把心挖出来,放在你的面前,你才会原谅我吗?”
他很卑微,我发现,我的心已经如玄铁一般坚硬,已经如磐石一般不可摧毁。
盯着他狭长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再添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为何你不想让楚珑果去查那二十六具尸体,为何被挖眼拔舌?”
姜翊生一下恍如重创,手紧紧的揪住胸口,满目受伤,看了我半天,“姜了,你是不信我吗?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知道他揪着胸口的动作,是不是体内的虫引在撕咬他的心,我知道……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捅着他的心……
就像曾经在肃沁王府我打了他一巴掌,不信任他,他满脸的受伤一样……
“不是怀疑你,只是我看到了这个!”我把内司厅账簿推到他面前,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是姜了,可是我在历史上的名字,已经死在北齐了。我是姜颐和,我也已经死在姜国的护城河里。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你知道吗?”
我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生怕眼泪掉下来,真怕自己的软弱一下子突现在他的眼前。“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已经没办法对你敞开心扉,把你当成我心里的软肋,哪怕我们有了孩子,我发现我的心更硬了!”
姜翊生揪着自己胸口的指尖泛白,久久开口道:“你是我的妻子,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太后死了,姜致远也死了,没有人能成为我们俩的阻碍!”
我摇头:“翊生,我不想和你针锋相对,你心智无双,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下了决心想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姜翊生沉默了,手慢慢的松开,端起我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盏,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
放下茶盏的时候,手劲太大,茶盏在桌子上四分五裂,他面若沉水:“你到底要查什么,告诉我……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并不是想跟我在一起才回来,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听到他此言,稳了稳心神:“回望,你到底知道多少?”
姜翊生神色平静,盯着我回道:“我并不知情!”他手指着帐簿,“我没有让别人领回望,但挽心宛一直都有用回望,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来挽心宛,麦穗都会点上回望……”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喜乐没有领,麦穗的确有领……可是怎么解释他不愿意查那二十六个人究竟是为何人所杀?
看着他有血丝的双眼,我张了张嘴,又道:“你和楚珑果相识于何地?她可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我不在你身边的八年之内,你受了无数的伤,你可知道你擦的刀伤的药是谁给的?”
我的话,让好不容易平静的姜翊生,倏地脸色变得深寒:“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姜翊生立马否认道:“我与她相识在百里山围场,之后她跟西凉王离开,再见时,便在漠北以南的琼花镇!”
楚珑果真的做的滴水不漏,八年的时间,竟然没有露一次面,“你的口脂是谁给的?”
姜翊生一愣,“无量阁阁主给我的,说口脂叫亲吻,味道很甜!”
我缓了缓语气:“你可知道无量阁的阁主,无量阁的掌柜子,就是楚珑果!”
“不可能!”姜翊生噌的一下站起来,神色越发紧促:“无量阁阁主,是一个温和,清冷年岁差不多三十五左右的女子。她还打趣我说,一定会爱上亲吻的味道!楚珑果就算是西凉的大长公主,那种游离在尘世之外的气质,她绝对不会具有!”
不对,楚珑果好像说过,那一盒口脂是她唯一接触姜翊生时候,姜翊生现在就跟我说,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女子清冷温和,气质绝佳。
他们俩谁说了谎?
就像楚珑果和羌青两个人一个人说,凡是楚家家主都会修命改运,一个人却说会修命改运的只有羌青……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说谎,或者两个人都说谎了!
现在姜翊生和楚珑果谁说了谎?
我陷入迷茫之中,神情隐晦不明,决定试探一下:“楚珑果说她是无量阁的掌柜子。羌青也说她是无量阁的阁主。楚珑果说你送给我的那一盒口脂,是她送给你的,你八年来所有的刀枪剑戟的伤药,也是她偷偷给你的……”
姜翊生凤目之中,浮现了震惊,言语却是掷地有声的否定:“绝对不可能,楚珑果和无量阁阁主完全是两个人,楚珑果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光是年龄她和无量阁阁主就对不到一起,更何况,那满身的气势,以及说话的言语!”
“至于我八年来的刀枪剑戟的伤药,跟楚珑果有什么关系?都是太医院所调配的,我害怕姜翊琰暗中使绊子,拿了太医院调配的药,去无量阁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