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乱瞟了我一眼,“装傻不是,身为皇室中人,皇室哪来的小孩子?有的只有狼!”
被他狠狠的唾弃了一把,许久才点了点头:“子承父业,绯离很聪明,定能把治理西凉国富民安!”
终乱举着酒坛闷着酒,粗鲁的言语,脱口而出:“那也跟我没关系,现在西凉又不是我的,管它是败了,还是富了,跟我有屁关系!”
箫苏也跟着过来附和:“人世间的金钱权位,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贪恋他做什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辈子红尘潇洒。管那么多做什么……双眼一闭,两腿一蹬,一辈子就过去了……”
于是两个人又一次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
跨越西凉,来到漠北广袤的沙漠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风吹过,沙子滚动……
骆驼,黑面纱……隔着鞋底踩在沙子上还能感觉到热……
两个喜欢喝酒的人,瞧着这广袤的沙漠,一天滴酒未沾,买了骆驼,装好了水……
顶着炙热的阳光,全身裹住不留一丝肌肤在外面,坐上骆驼,往沙漠深处而去……
千年大族,隐藏在沙漠深处,终乱说,至少要走上半个月,才能真正的踏入楚家……
我问他来过几趟,似满脸笑意的对我说:“我一趟都没来过,纯属胡编乱造!”
我扬起手中的沙,直接砸在他的脸上,气得他直跺脚……
而箫苏自从靠近沙漠,就一脸严肃,不言不语也不笑,就算坐于骆驼之上,他也是怔怔的望着沙漠出神……
纵横沙漠第一站,歇息的是药泉,终乱这个一趟都没来过的人,朗朗上口的说道:“泉映月而无尘。恒古沙不填泉,泉不枯竭,沙漠第一大泉,从不枯萎,月牙泉,听过没有?”
当月牙泉进入眼帘的时候,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样,像一枚弯弯的月牙,泉水映着蓝天,泉内生长着有眼子草,还有茂密的芦苇……
前边就是驿站,在驿站里,碰见一个熟人始料未及……
终乱一双桃花眼笑得犹如桃花乱坠,小声嘀咕:“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殿下,两个无量阁的阁主,都是被你杀掉的。现在碰见无量阁阁主的姐姐!该如何是好?”
我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楚玲琅是我杀掉的?
伸出食指,对终乱摇了摇:“阁下说错了,无量阁阁主,楚珑果是她自己触犯天威,被天杀掉的!她咎由自取,干我何事?”
终乱乐呵呵的笑着,伸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儿:“哎,我把这一茬给忘了,苏苏是那个罪魁祸首!”
箫苏端起茶盏,押了一口茶,轻轻的把茶盏放下:“你们两个确定只露一双眼在这与我喝茶聊天吗?”
不光是我,终乱也把脸捂得紧紧的,似不愿意让不远处的楚玲珑看见……
而我一开始没来得及摘下面纱,加上瞧见楚玲珑不想节外生枝,便把面纱留在脸上。
“嘘!”终乱食指竖唇。磨着牙齿小心的说道:“苏苏,你给我小声一点,楚家不让我来楚家,被他们发现我就死定了!”
“你不是没来过吗?”心中纳闷,便脱口问道:“羌青不知道你来?终乱我怎么发现你就没有一句真话呢?”
终乱听到我这样一问,背后没有尾巴,如果有尾巴,他都能把尾巴翘起来,得意道:“从恒裕关出来,我打昏了一个人,苏苏给他易容了,至少昏迷十天到半个月!”
“你是楚家人你还怕什么?”
“噌!”箫苏猛然站起来,眼中闪过嫌弃的光芒,看过我和终乱,店家急忙过来,箫苏要了一间房。带着我和终乱就走,径过楚玲珑的时候,不止我一个人紧张,我能感觉到终乱比我还紧张……
到了房间,店家打了一盆水,箫苏直接让我和终乱洗了脸,然后拿起他的人皮面具在我们俩的脸上捣鼓起来,半个钟两张脸,找不到原先的一丁点影子。
箫苏边洗手边道:“沙漠缺少水分,在沙漠里贴着人皮面具,不像在别的地方,可以十天半个月揭下来,你们两个要当心,三天,在沙漠里暴晒,人皮面具就会起皮子。只要有心,轻轻的一揭,你们俩就会被打回原形!”
“没有其他办法?”终乱问道。
箫苏眉头一挑:“这个给你们两个,有事没事的时候顺着自己的脸一周,擦过……可以巩固人皮面具!”说完对着我们俩一人扔了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终乱嘀嘀咕咕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有好东西不愿意拿出来!”
箫苏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改了容颜的终乱,竟带了一丝猥琐,为了验证箫苏的易容本事,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房……
我跟着他出来的时候,楚玲珑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楼梯口这里望来,忽然微微一笑,幽兰空谷的声音响起:“夫君,慢一些,妹妹眼神不太好!小心台阶!”
我站在楼梯口,身后传来母妃柔弱的声音:“姐姐莫要为妹妹操心。妹妹现在的眼睛,远处看不清楚,近处能看到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