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伤害她!”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外面的天很蓝,外面的晨光很美,外面的星光璀璨,无论你们在皇陵之中给她修筑在美的的东西,那也是死的,跟外面鲜活的生命没办法比!”
“简直无可救药!”楚羌青看了我半天,说出这样的话:“终子洆你只是一个守墓人,你要做的只是忠诚,旁得你不需要做!”
我完全毫无理智可言,我脑子里全是他们把她禁锢起来,不让她走出皇陵,满脑子全是这个。
我在床上躺了三年,三年……我被溃烂,被疼痛真正折磨了三年……
三年来,我被放逐,我被真正的囚禁,关在寂寂归城塔楼里自行忏悔,忏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自己犯下的滔天恶行。
阿娘以泪洗面,阿爹不让她来看我,她每回偷偷偷来,终子楚用石头丢过来,我就知道阿娘来了,趴在石窗上,向下望着她……
阿娘昂着头望着我,泣不成声,终子楚都变成大姑娘了,阿爹没有告诉我,她为了我不再吃苦,去了奉天城找了楚羌青希望能做奉天城的城主。
有我这个败笔在这里,楚羌青没有答应她的话,只是她的历练比旁人更加艰辛,亭亭玉立,长得极其艳丽无双,不过子楚到底没有月汐殿下长得好看。
阿爹来看我的时候,会给我带妃子笑,我戒酒了,便把阿爹带来的妃子笑随手塔楼的角落里,角落里都堆满了。
阿爹说,“千年的妃子笑,大漠深处,有一处深埋地下的酒窖,酒窖之中,全是妃子笑!就像中原文化里,谁家生女儿了,买上几坛女儿红,埋在地上,等待着女儿成人,嫁作他人妇时把酒挖出来一样!一酒窖子的妃子笑,在等待谁家女儿嫁人重见光明一样。”
我拿着酒,没有喝一口,问着阿爹:“皇陵地宫,她怎么样了?”这三年来。我没有得到她一丁点消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阿爹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发新添,“你说的是谁,阿爹不知道,阿爹只知道河神大人很生气!子洆啊!”
阿爹摸着我的头问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要一直守着寂寂归吗?做了什么事河神大人如此待你?”
阿爹真的忘记她了吗?阿爹真的忘记了她……
我禁口不语,阿爹比曾经离开皇陵,喝下忘记她的药的时候还有苍老……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我这个让他骄傲的儿子,让他失望了。
纵然全身溃烂不成样子,好了的时候,找不出曾经溃烂的一丁点样子,完好无损,似什么伤也没受一样。
外面的阳光,很炙热,在沙漠上像永远被烤熟了一样,祭祀台上的皇陵入口已经被关了。
我疯了似的跑去奉天城,去找楚羌青,我在断思崖见到楚羌青,我也见到了她……
她站在断思崖旁,伸手抚摸着崖壁上的字,羌青站着不远处,负手而立,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一瞬间,天地之间,只看见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她手中拿着一个类似藏经筒的东西,抚摸完崖壁,走到楚羌青面前,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拿去吧,修命改运之法,我娘说不要欠别人人情,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救了你一命,那就去还他一命!”
楚羌青慢慢的单膝跪下,极其恭敬的伸出双手,接过,“谢殿下,救完人之后,自己去修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
月汐说楚羌青已经把她忘记了,为何他还喊她殿下?所谓忘记,都是骗人的……
月汐略微伸手,虚扶了楚羌青一把:“切记命不可逆,凡事有因就有果,一发动千军动,凡事量力而为,方显始终!”
楚羌青把那个藏经筒放在袖笼里,恭敬道:“殿下所说,我明白,楚家千年不倒,会一直不倒下去!”
月汐点了点头:“你这个孩子,最得我心,理智和心智皆是上乘,有时候我觉得给你吃下忘了我的药,有些残忍!”
楚羌青抬起眼帘,笑入春风入目:“现在认识殿下也是一样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有些事情忘记了好,可以把心里的地方腾出来装别的事情!就好比现在,曾经的地方腾出来,重新把殿下装进来,也是一样的!”
楚羌青地话惹得月汐抿唇轻笑,“羌青永远犹如春风一样,一如小时候一样,我很喜欢!”
“羌青荣幸!”楚羌青笑着应答,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送殿下回去!”
月汐看向天色的时候,才看见我,一黑一褐色的眼眸,现在变成了黑色。
“月汐殿下!”我喉咙有些发紧,叫出了她的名字。
月汐把目光一移,略显茫然的问道,“羌青,这是谁家的孩子?认识我?”
楚羌青看了我半响回答:“这是堇年的孩子,现在的奉天城城主,寂寂归守城人!”
月汐恍然道:“子承父业,那真是为难他了,其实我现在不用被人守护,有影就够了。”
“祖规不可违!”楚羌青淡淡的说道:“公子长洵让我们守着您,自然有守着您的意义,您不用介怀,都是心甘情愿的!”
月汐冲我点了点头,似记住了我的存在,对楚羌青道:“那送我回去吧,影今日回来,我很想他!”
影又出去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墓里三年?
心中的无名之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他怎么可以随便把她扔在皇陵之中三年?
“我是奉天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