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晴先前所有的落落大方得体,瞬间犹如泡沫消失的一干二净……
现在她如筛糠抖索,口齿不伶俐:“启禀皇上,妾身在这里就可以了!”说着,她慢慢抬起头来,面色苍白,嘴角被咬了好几个牙印子。
司空皋偏头看向司空炎,“颖川亲王,瞧瞧你找的女子,朕只不过要瞧瞧她,她就可以叫板朕,不愿意上前了,很好……当真好极了!”
司空炎瞳孔一紧,蓝梦晴这才惊觉自己抗了旨,连忙就在地爬了过去,爬到玉案前,昂起首,怯生生满眼害怕不敢直视司空皋锐利的双眼。
“皇上,妾身蓝梦晴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空炎膝行挪了位子,跪在蓝梦晴身侧,腰杆挺得直直的,毫不退缩,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去捍卫着蓝梦晴最大的利益。
司空皋嘴角的嘲弄越来越大,不经意间的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昭示着他已经生气了。
我心里琢磨我是跪下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自己这个受害人的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是我跪下来善解人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我拆散了他们苦命鸳鸯呢?
真是要不得的纠结感,太讨厌了。
“启禀皇上……”
司空炎刚一开口,司空皋手指放在案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司空炎就噤口不语。
蓝梦晴昂着头,司空皋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片刻,把手慢慢的移到下巴下,摸着下巴,“并不是绝色的美女,跟离余公主相比,王弟,就皮囊而言,你这个爱妾,可真的比不上离余公主啊!”
司空皋越是看着淡然,我心就是越七上八下,这种人是最难搞,搁大天朝这种人就叫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阴晴不定,谁也猜不透他下一秒要干什么。
司空炎脑子没带似的,脱口而出:“启禀皇上,爱一个人宠一个人,不是她的外貌所决定的,臣弟喜欢梦晴这个人,跟身份样貌无关!”
好一出苦情大戏啊,不都是说长得好看都可以开后门吗?我这长的好看还成罪过了。
我再不出手,那可真就是罪大恶极了啊!
蓝梦晴最大的不识相就是无论什么样的场合,都下意识的身体靠近司空炎,司空炎最大的不足,就是有情饮水饱。
真是怀疑他这种见过大场面的皇族,脑子里怎么就满是豆腐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吃惯大鱼大肉,清粥小菜清肠子就爱上了?
可算了,我缓缓的向前,慢慢的跪在地下,俯身行了一个大礼,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不是嫁给司空炎我我哪里要跪在地上行礼?最多屈膝就行了。
司空皋玩味的问道:“离余公主这是做什么呢?你放心,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来到嘉荣,为了两国友好邦交,朕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我抬起头,道:“离墨嫁过来嘉荣之时,父皇和母后不断的叮嘱,说在泱泱中原大国嘉荣,夫君就是天,夫君就是地!颖川亲王不喜欢离墨,没有关系,离墨也不想让王爷为难,离墨恳请皇上,让颖川亲王随便赏一个院子,离墨了残此生就好…”
说着伤心欲绝,眼中波光粼粼,装可怜谁不会啊,不就是演戏嘛,这年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一般看到我这样委曲求全的小女子,男人不怜惜,至少不会泼冷水,司空炎就是一个奇葩花,我话音刚落下,他就指着我谩骂道:“你这个女人又安的什么心?你以为你以退为进,本王就要和你在一起了吗?本王告诉你,你做梦!”
“咣咣一声!”司空皋带着玉扳指的手,触碰在御案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司空皋手指慢慢的敲击在桌子上,司空炎欲裂双目一下子收敛,苦命鸳鸯似的把蓝梦晴紧紧的搂在怀里!
“来人,把颖川侧王妃请下去,教一教她如何下跪请安,连这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朕看着着实生烦的很!”
“皇兄万万不可……”
“哦?”司空皋语气淡淡,眸光冷冷,哦了一声:“原来朕不知道,朕早已没了威严,朕的王弟带头抗旨不遵,所以心爱的女子恃宠而骄,就跟着抗旨不遵,很好……”
“臣弟不敢……”司空炎脸色一阵发白,急忙解释。
司空皋越发懒洋洋的语气,让人脚底生寒,至少我跪在这里,觉得遍体生寒。
“你有什么不敢的?”司空皋嘴角的笑意刹那间抹掉:“来人,把这个女人拖出去,就跪在门口,好好学习规矩!”
司空皋不杀蓝梦晴这是顾及兄弟情分吗?单凭这一点,可真的不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
蓝梦晴已经犯了他的大忌,他还不杀她,兄弟情分对司空皋来说,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深厚?
门外的人应声而入,蓝梦晴软弱的又直接瘫在地上,司空炎抱她都抱不住,啧啧,这种小白莲要心机没心机,要后台没后台,难道床上功夫好吗?
我越发搞不懂司空炎这个男人脑子里的浆糊到底浆成什么样子了?因为自己的哥哥当上皇帝自己有恃无恐?
好吧,除了这样的理由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谁让人家哥哥是皇帝,还是强国的皇帝,像我这种没后台还偏偏被人追杀的人,还是老实的安分守己过日子吧!
司空皋宫中的侍卫可真的不是盖的,纵然蓝梦晴瘫倒在地,可以目无司空炎要把她拖出去……
只可惜,司空炎拦着不让拖……
他越是不让拖,司空皋眼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