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瞳孔细微的收缩,“陵渡哥哥知道了,苦了你了”
我摇了摇头,假装坚强的说道:“不辛苦,只要凤家沉冤昭雪,翊生能登上那至尊的位置,陵渡哥哥来接我,我就不苦!”
瞧风陵渡的神情,我觉得要不是碍于在南疆的宫门前,他一定会上前拥抱我,会把我紧紧的拥在怀中,于是来平复他难以平复的心情。
一面观察他的神情,一面把自己伪装的为了凤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样子。
风陵渡眼神一变,全是激昂的神色,望着我,良久,方道:“陵渡哥哥不会让你等太久,大皇子今年七岁。很快的只要召集凤家旧部,谋划得当,江山不是问题!”
我还手握着他的手紧紧地,柔声道:“母妃在天之灵,凤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定然保佑我们心愿达成!”
风陵渡重重地点了点头,慢慢的抽离自己的手,历经战场,杀伐果断气场一溢:“殿下保重,臣定不辱使命,早日回来接殿下!”
如此铿锵有力的保证,我略感欣慰衣袍飞扬,看他翻身上马我一直目送看不见他为止
浅夏过来扶我,垂目道:“殿下,今日还进膳,早些回去吧!”
我的腿脚有些软,与其说浅夏扶着我,不如说,我紧紧拽着他:“浅夏,你说风陵渡真的是凤家人吗?我这一场赌,是赢是输?”
浅夏抬头望了一眼远方。“殿下,既然已经赌了,不管是输还是赢,一直走,不要回头,哪怕输的惨目忍睹,也不要回头!”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抓着他的手臂慢慢的转了身,“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和姜颐和远嫁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天空一片蔚蓝天还是那片天
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去争,继续去斗
只不过身份从公主变成了皇后从别人掌握我的生死,到我掌握别人的生死。
“所以殿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回头奴才会一直跟着殿下,永远不离不弃!”浅夏再次向我保证道。
我从他的言语中听见了沧桑听见了无奈,听见了苍白,听见了无力,挣扎,妥协然后随波逐流
慢慢地慢慢的走在南疆的宫道上甬长,宫墙漆红看似耀眼温暖却是冰冷寒骨,跟姜国的皇宫一样的。我无亲无故,有的只有我自己,旁人谁也没有
故意放慢脚步,浏览着南疆的后宫
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有亭,什么地方有井
“艳笑!”我唤道。
艳笑前来,“殿下!”
我示意她望着远方,“那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倒是很特别的很,黑色的宫殿,无论是墙面还是瓦片,甚至门前石狮上搁了两条千足虫
艳笑抬头望了一眼,便垂下眼帘,声音有些颤抖道:“禀娘娘,那是巫族族长,巫羡大人的住所!”
巫羡?
就是昨日南域锦带过来的巫医?南霁云称他为巫族族长的人吗?
那人的皮肤很白,比女子的肌肤还白,长相偏柔,眼睛说不出来的什么感觉,目光停留在人的身上,仿佛有万千虫子在钻似的,令人浑身不自在。
我悠悠然然的说道:“巫族长。为什么在这宫里还有住所?据本宫所知,所有的后宫都禁止男人入内的!”
艳笑仿佛看一眼那房子,都让自己惊惧:“禀娘娘,巫族族长世代养蛊为生,他们要培育噬心蛊的幼苗,现在娘娘和王上大婚服下了噬心蛊,巫羡大人不日搬出皇宫,待下一任南疆王登基后,巫族族长会重新入宫,培育噬心蛊!”
马上就要搬出皇宫
南疆还有这风俗,果然话本上的一切不亲眼所见,总是有些出入的!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手还没碰到千足虫上,艳笑哆哆嗦嗦挡在我面前:“娘娘,碰不得,这间房子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活的!您看,周围寸草不生!”
我手一缩,活得?
千足虫好像在证艳笑说的话,触角动了一下
那两只千足虫,身体跟腿粗细差不多,黑亮亮的壳。在石狮上矗立而站,我刚刚看它们一动不动的,就像雕塑一样
刚刚动了一下,着实让我心里发毛千足虫养这么大....吃什么的?
千足虫都这么大,那其他虫子可想而知会长多大
“都在这里做什么?”巫羡阴冷的声音从我后面响起。
纵使我的心吓了一跳,依然从容不迫地慢慢转过身去,只见跟在我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个个很自觉的对巫羡后退三步!
怪不得没个声响
我面如常望着巫羡不说话,巫羡也凝视着我,四周一干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过了许久,在我认为巫羡不会给我行礼问安的时候,他拱手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我勾起嘴角,笑了:“巫羡大人免礼,本宫闲来无事,走到这里,若是打扰巫羡大人,还请巫羡大人见谅!”
巫羡目光一闪,不自在:“皇后娘娘客气,臣还有事,先行告辞!”
我侧身让了道:“巫羡大人请!”客气有礼,我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我早早的跟他表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许会相安无事的和平相处下去!
巫羡脚步有些急促,行至门口,又退了回来,拱手道:“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笑了笑:“